话音未落,这个被整整烧了八九个小时,越来越承受不住的巨鼎终于难以忍受,它的纹路在中间截断,凑出两个眼睛的形状,而开口的一端则频频吐出雾气,像是嘴一样发出震耳欲聋的鼎内轰鸣:“不要再升温了!”
这声音在室内回荡,宛若雷鸣一般。
梅问情叹道:“我可真是乌鸦嘴。”
贺离恨抬眼:“还添火吗?”
“添。”
天鼎嘶嘶地冒着蒸汽,轰隆隆地响着:“再升温我要裂开了,我会裂开的——掌炉人——”
它还没喊完,梅问情便搭上一只手,指尖轻轻地放到天鼎的花纹上,一股阴阳二气直贯而入,打破了大鼎的响声。
在两人面前,这尊器炉发出的嘶嘶蒸汽在这一瞬间变了音调,发出类似于舒适至极的呻丨吟,连带着出气的白雾都断断续续的:“啊……”
贺离恨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
梅问情瞬间便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注视,她尴尬地收回手:“我就说嘛,明明没到极限温度,你看,补多了吧……”
天鼎斯哈斯哈地吐着气:“再来点,掌炉人,再多来点,我温度跟得上。”
它的声音太过厚重宏伟,即便已经没有大声、甚至刻意压低了声线,这声音还是在室内久久地回荡,简直经久不衰。
梅问情收回手:“不行,这真不行,我夫郎在旁边看着呢。”
她才说完这句,就被贺离恨戳了戳肩膀,梅问情扭头一看,贺郎面无表情,唇锋抿成一条直线,一双如星的墨眸中映出点细微的寒光。
他浑身魔气缭绕,站在天鼎面前,简直像个无声的威慑武器。
这尊活着的大鼎终于收敛口味,全心全意地炼制起鼎内之物。
贺离恨移开眼,看向她道:“我虽然知道你不安全,但没想到能不安全到这个程度。”
梅问情怔了一下,以她的口才,鲜少有这么百口莫辩的时候,她停了一瞬,忽而又笑道:“……唉,让男人吃醋也是女人的本事,让男人死心塌地也是坏女人的职责……”
贺离恨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只是伸手捂了一下发烫的耳朵,总是无法磨练出刀砍不破斧凿不穿的铜墙铁壁来,脸皮薄得很:“说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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