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我放弃。
&rdo;心脏沉了下去，仿佛一路沉到最深的地方，百糙呆呆地望着他，找不出任何语言来。
是失望吗，此刻弥漫在她的胸口的，或者是她不再能懂他了，她曾经以为她了解和熟悉若白师兄。
&ldo;就因为……天分吗？&rdo;她茫然地说：&ldo;那么，我是不是也应该放弃呢？我也没有天分，只凭着一股蛮力，又能在赛场上走多远呢？&rdo;&ldo;你有天分。
&rdo;直接肯定地回答她，若白凝声说：&ldo;你的身体素质，你的腾空、你的旋转、你的判断力、你的直觉，全都是你的天分！
如果你没有天分，云岳宗师不会收下你。
婷宜败在加藤的手下，而你能够以压倒性的优胜打败加藤，这也证明了你的天分！
&rdo;&ldo;……&rdo;缓缓地，百糙摇头。
她已经无法思考，当若白说他要退出的这一刻，她彻底地迷茫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再练下去。
初原退出了，初薇退出了，廷皓退出了，秀琴上大学后也退出了，松柏道馆里曾经的很多同伴们都退出了，而她在为什么而坚持呢？&ldo;你绝不可以放弃！
&rdo;听到她那些茫然的喃喃自语，若白神色一厉，喝醒了她！
她呆呆地望着他，不懂他为什么又变得这样生气。
&ldo;百糙，你‐‐&rdo;闭了闭眼睛，若白凝神看向她，缓慢凝重地说：&ldo;‐‐你是我所有的希望。
&rdo;&ldo;我将我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的身上，&rdo;伸出手，握住她的肩膀，若白定定地凝视着她，沉声说，&ldo;我希望你能代替我‐‐比赛下去，拿到冠军，拿到全国冠军，拿到世锦赛冠军！
&rdo;&ldo;……&rdo;茫然地，百糙呆呆地摇头。
&ldo;你做不到吗？！
&rdo;若白厉声喝问。
&ldo;我怎么能够代替你呢？&rdo;百糙呆呆地看着他，&ldo;比赛时的紧张刺激，胜利后的激动兴奋，失败时的难过失落，师兄，所有这些感受，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你的……&rdo;&ldo;我只要你胜！
&rdo;握紧她的肩膀，想要将力量全部灌入一般，若白紧紧地瞪着她，厉声说：&ldo;从你进入松柏道馆，你就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所以你是我的成果！
我要你打败婷宜！
我要你在世锦赛称冠！
我要你得到，一切我没有得到的荣耀！
&rdo;&ldo;成果……&rdo;愣愣地重复着这个字眼，百糙胸口的某个地方重重地痛了一下。
原来，她只是若白师兄的……&ldo;成果&rdo;吗？小小的储物间，空气窒闷得令人无法呼吸，眼前仿佛被什么蒙住了一样，她的唇色愈来愈白，痛得透不过气。
若白看着她。
双手渐渐松开她的肩膀。
&ldo;失望了吗？&rdo;若白面无表情地说：&ldo;夜加倍地训练你，并不是因为同门的情谊，而只是想让你替我去战胜那些我无法战胜的对手，赢得那些我无法赢得的荣耀。
现在你知道了，你可以选择厌恶我。
&rdo;chapter2训练厅的玻璃门再次被推开，在众队员的视线中，若白表情淡漠地走进来。
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百糙。
他没有走入队伍里，而是站到沈柠教练身后。
亦枫心中一沉，明白百糙失败了。
队员们分组训练的时候，若白沉默地跟随着沈柠教练，看她指导队员们在对练时的腿法和技巧。
整个厅里空气紧绷得可怕，除了婷宜似乎漠不关心之外，其他所有队员都不时偷偷看向若白，神情复杂。
晓萤很想问百糙去哪里了。
但是看到若白一脸严霜的模样，她实在鼓不起勇气。
上午的训练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面色苍白的百糙才像梦游中一样推开门走了进来，若白回头淡淡看了她一眼。
她刚走到正在对练的队员们那边，沈柠教练宣布这次训练课结束。
&ldo;没事吧？&rdo;队伍集合后，晓萤站到原本属于若白的位置，胆战心惊地打量着百糙失魂落魄的模样。
&ldo;其实吧，当助教也没什么不好的，&rdo;干笑几声，晓萤尽力宽慰她，&ldo;若白师兄成为了不起的跆拳道教练，将来就可以把松柏道馆发扬光大了啊！
&rdo;百糙木然地垂下视线。
赛垫上，有方才对练时队友们滴落的一滴滴汗水，秋日的阳光中，汗水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以前，这些汗水里也有属于若白师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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