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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贵想罢呵呵一笑:“公公自管放宽心吧。
如今司夜染翅膀硬了,再不是贵妃娘娘檐下小雀,更时不时做些阳奉阴违的事,贵妃娘娘早就记在心上,再无从前那般信任他。
所以娘娘又怎么替他出头呢?”
公孙寒不由一喜:“果真?”
这些年与司夜染的暗斗,公孙寒和仇夜雨亦没少了暗中给长贵使银子,就是想让长贵从中作梗,离间贵妃对司夜染的信任。
如今终于收了成效,公孙寒自然欢喜。
公孙寒却不敢太过放心:“可是他此时,却威风半点不减哪!
譬如冯谷之死,已然是坐实了的,可是皇上却一根寒毛都没动他!”
长贵拢着手,“所以现下的关键,倒已不在贵妃这里;关键在乾清宫,在皇上对他的态度。”
长贵凑上前来,压低声:“要想除了司夜染,您得从皇上那边多动动心思。”
公孙寒点了点头。
又道:“倒是你们宫里这个梅影……她是怎么回事?”
长贵诡秘一笑:“司夜染在昭德宫里长大,跟梅影亦算青梅竹马。
如今梅影到了年岁,也该到寻个对食的时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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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芽与慕容一起回到了南京城内,天色已晚。
慕容将她送回弦月楼。
平素,慕容送到楼门便走了。
否则两个男子还要腻腻歪歪,总有些引人注目。
可是今晚,他却没立时转身。
房檐下的明灯照亮他长眉,与一双含尽温柔的碧眼。
兰芽只觉眩晕,便伸手扶住他的衣袖,迟迟了忘了松开。
倒是阻了门口,迎来送往的客官个个从他们身边走时都特特挑眉望一眼。
慕容便轻声一笑,俯在兰芽耳畔说:“你上楼。
我走了。”
说是说,可是他却依旧立在原地未动。
衣袖也尽随兰芽捉着,碧眼里仿有玉烟浮动。
兰芽心下说不清地一晃,又一怕,便捉紧他衣袖,急吼吼道:“不如,上去,喝一杯茶?”
他笑起来,轻快地抢先一步绕过她身子,回手捉住她手腕,疾步带她奔上楼梯去。
兰芽不会功夫,不知那些绿林豪客们如何腾云驾雾;可是这一瞬,她仿佛亲身体验到。
那些陡窄的楼梯,平素走时脚步都是滞重,可是这一瞬却轻盈似凌波云间,身轻如燕!
兰芽甚至想,倘若这楼被掀开顶盖去,她便能这么一路随着他飘上青天,飞到银月上去……
可是楼层距离终究太短,他这样轻身飞纵之下,不几步,已然将兰芽带回了房间。
房门哐当一声关严,才将兰芽美梦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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