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曾诚对凉芳的心意,他即便是选牛郎织女的故事,尽可选鹊桥横跨,或者两人最后终成相伴的画面,又如何选了最最凄凉的这一幕?
天河横勾,让她总是不由得想到曾诚与凉芳于今日的阴阳永隔。
于是她将这幅画重现一回,画笔便几番停留在那棵老槐树上。
老槐树自然是故事里本有的,可是在画面里过于突出,以画者的视角来看,它的出现是破坏了画面原有的美感。
兰芽便停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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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她汲取了上回在悦来客栈的教训,画完之后亲手递在烛火中焚尽了,才整理一番,出了门去。
她在曾诚的宅子外转了转,才叩响门环。
月色清幽,慕容一袭白衣穿破夜色而来。
整个人便仿佛一缕月光精魄幻化而成,悠然飘逸,却令人心底忍不住升起凉意。
慕容到了眼前,长眉微蹙:“怎了?面色这般苍白?”
兰芽努力笑笑,走上前去拥住慕容手臂:“慕容,我好怕。”
“别怕,有我呢。”
慕容带兰芽向内走,“究竟是怎么了?”
兰芽抬眼望他:“月船死了,雪姬也死了!
慕容,难道你不知道么?”
慕容便停下脚步来,深深望她:“我听说了。
可是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怕你受不了,这才没说。”
兰芽
摇了摇头,泪水已是滑下:“……他们怎会死的?我直到此时也不敢相信。
慕容我现在脑子好乱,你帮帮我,帮我想想他们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慕容叹了口气:“若说起来,破绽许多。
比如虎子和雪姬在墙上已经被那银甲将军发现,这便足够让守备府里严加戒备。”
“再者月船的戏法不过是装神弄鬼,初时看上去也许神奇,只要冷静下来稍微思索,那障眼法便破了。”
兰芽便也含泪点头:“这些也便是连串的反应:如果不是虎子受伤,后头的事情也许都不会发生。”
兰芽止了泪,缓缓抬头:“所以这计划败就败在那支猝不及防出现的毒箭上。”
慕容微微一怔,随即也是点头:“正是。
倒没想到那银甲将军竟会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倘若他箭头上不淬毒,还当真未必能奈何虎子。”
兰芽也是点头:“如果虎子就算受伤,却没中毒的话,以他的身手,必定依旧会守卫在外。
外头若有半点动静,也有办法叫月船知晓……”
慕容无声凝望,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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