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
戚洲的手指在这时动了动,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爱哭。
在这一场手术里,他为自己的恋战和冲动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但是这个代价里不包括要杨屿掉眼泪。
早知道杨屿会哭,自己就过几天再和他见面了。
“屿。”
戚洲再一次用力地说,熟悉着从未听到过的声音。
杨屿这才睁开眼睛,通红的眼睛,再也没能收好自己的冲动,跪在病床前捧起了戚洲的脸。
他们上一次亲吻是在什么时候?没有人会记得这些。
但是杨屿总是忘不掉他们的种种第一次,在沙漠里的悸动,在简易避难装置里的窒息,还有在水族馆浅海区域的光芒。
但是稍纵即逝,就像他们的觉醒,不给人反应机会,刷地就过去了。
现在他们都是向导,而向导和向导的过分亲密,是整个基地的禁忌。
那么一个向导亲吻一个向导呢?
杨屿还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估算不出这样做的代价。
他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再一次拥有了失去的意义和重量,那些从10岁之后就失去的,用另外一种方式回到了身体里。
就好像这些年一直聋了的人是自己,直到方才才骤然恢复听力,重新听到了世界的反应。
他的手和精神丝都不受控制,朝着戚洲的后背去。
一只手勾住戚洲的脖子,将来不及躺回去的人拉向自己的胸口。
杨屿像是麻醉没有褪掉,有点茫然,眼睛通红,红着眼睛吻住戚洲干裂的嘴唇。
当手指碰到那条全新的脊椎骨时,戚洲轻轻地喘气。
戚洲仰着脖子,一直以来他们的亲密都发生在不能见人的房间里,杨屿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才会紧紧搂着自己,亲自己的嘴,咬住自己的舌头,还笑。
他多么坏啊,他太坏了,会亲着自己的脖子,却从来不说喜不喜欢自己。
当他的手指碰到那条全新的脊椎骨时,戚洲倒吸凉气。
他不怕疼,怕杨屿觉得自己不漂亮。
没关系啊,杨屿皱着眉头,两条英气的眉毛这会儿竟然痛苦地往下垂似的,眼睛里饱含水分,泪水滴向了戚洲的面颊。
没有关系,还活着就好,哪怕那条骨骼再也不会有温度,哪怕那片后背再也无法平整。
直接摸到的不再是肌肤,而是金属,一节节裸露在外,光滑,冰凉。
从颈椎一直滑到了尾椎骨。
没有关系啊,只要戚洲活着就好,杨屿不敢闭眼睛,因为他知道一旦闭上眼睛就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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