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欢天喜地地收起来,然后翻脸无情:“没有。”
席鸿拿出他锋利的小剪刀。
安乐怂气地坦白:“真没有。
但是景曜说有印鉴为证,你要是不为难我,说不定他哪天心情好了,能带你去见一下姚老本人。”
“……”
安乐赶忙改口:“啊,不是景曜说得。
是我父皇说得。”
席鸿不耐烦地咋舌:“再给你一次机会。”
安乐知无不言:“好吧,是景曜说得。
有一次我写信给他哭诉你又虐待我,他便托人寄了这个来。
要我转交给你。”
席鸿嘲讽地笑笑,然后把《墨竹图轴》宝贵地收起来,顺带夺走了安乐手中的印鉴。
安乐亦步亦趋跟着他,讨好地说:“景曜对我是挺好的,是吧?”
席鸿又用那种包含非常多复杂内容,但还算通俗易懂地眼神看安乐:我不和犯傻的人说话。
千金难求的墨竹图、姚老印,是送予了他。
但东西经由安乐从中传达,安乐有所觉察,此举的“好”
,便又通通落回了主动送东西的蔚将军身上。
难缠。
安乐向蔚将军刷了十里长街的纳采礼物,纳采宴上蔚老将军吆喝了东郊、西郊兵营里的多半将士来吃酒,直言:但凡蔚将军踏入宫门,他老人家就当蔚家不再有这个不孝子孙。
一群将兵吃醉了酒,勾肩搭背回营的路上,也是一片苦号:想当年一起单身打天下,转眼你就入宫成了家。
虎符也交出来了,军务的要事一律推脱,当真撇得一干二净。
待到户部准备妥当,便可正式行册立奉迎。
期中几日的间隔,并不影响蔚将军每日来宫中报道。
蔚将军寡言少语,经常是安乐一个人在说,他随附应和。
而更多的时候,安乐忙于公务,他亦要经些繁复的入宫指导,直至晌午时分,才得片刻的空闲。
蔚将军去到偏殿等候,他虽不刻意观察些什么,但当户部尚书裘涵的视线不自觉望向他,席鸿不止要说,还要叭叭地跟安乐说。
他提着一壶酒,放言要和安乐通宵地举杯痛饮,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跟她分析召蔚将军入宫的利与弊。
安乐直觉有诈,推脱说:“不喝酒。”
席鸿抬袖给自己沏了满杯,一饮而尽:“我还能害你不成?”
安乐:……就问你哪天没有折磨我啊喂!
席鸿昂头,利落地又是两杯,再看安乐的眼神,有种年迈的孤寡老父亲,看叛逆小女儿的谴责。
安乐顶着那种令人难熬地视线,妥协道:“先说说,蔚将军入宫的有利之处?”
席鸿神情一冷:“没有。”
安乐提袖也给自己沏了杯酒,喝一口:“……”
席鸿:“……”
安乐试探地问:“这是酒还是凉白开?”
席鸿理直气壮:“酒,上好的陈酿女儿红。”
安乐委婉地说:“兑水有点多。”
两厢沉默片刻,席鸿不知打哪拎出来一个灰布行囊,一边往身后背,一边说:“既然陛下执意不愿听从臣的劝阻,便恳请陛下恕臣无礼,今日便是要辞官了。”
安乐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严重的情况发生,她愣了愣,问:“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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