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糕点价格不菲,夏薰吃了几回,就叫他不要再买。
祁宴家境那么差,住在那么破败的院子,夏薰怎么好意思让他破费。
为了不让祁宴看出他是在同情他,夏薰开始自带点心。
他一个月领不到多少月钱,买不起珍馐美馔,日常的点心还负担得了。
后来……
夏薰望着邠州城的月色,平静道:
“花扇柄的蛇骨和蛇胆都能入药,是极其珍贵的药材,曾经我为了赚钱,和别人一起进山抓过,在银子面前,哪里顾得上害怕?”
祁宴顿了顿,问:
“……你抓到了吗?”
夏薰嗤了一声:
“没有,和我同去的人还被蛇咬死了,为了把他的尸身背出来,我在森林里迷了路,差点也死在里面。”
那个时候祁宴在做什么呢?也许已经把他忘了吧。
祁宴呼吸一滞,手上动作立刻停了。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只觉得喉头发苦,胸膛里硬得像是塞进了一块铁板。
夏薰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反问他:
“你呢?岭南以外的地界,极难见到这种毒蛇,你是怎么认识它的?还那么了解它的习性?”
祁宴深深喘了口气,继续替夏薰擦拭蛇血。
“我……”
他似有些哽咽,清了清嗓子,方才说:
“在你离世的前几年,我根本没办法见到任何和岭南有关的事物。
你应该知道,陈县公的封地就在岭南,我甚至连在朝堂上见到他,都心生厌恶。
我与他交恶,也许就是这个原因。
我对那片地方,以及所有与之有关的东西,都深恶痛绝、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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