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茶几边动也不能动,看着他离开,在他握住门把手的时候我还是哑声问了句,&ldo;理由呢,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rdo;他背对着我站在门口,僵直着身体,好半天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没有动。
四下里很安静,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ldo;因为叶莎。
&rdo;&ldo;因为谁?&rdo;猛然听到这个名字,我恍若隔世。
他缓缓转过身,终于肯与我对视:&ldo;对不起,考儿,我也是没有办法……你听我说,米兰手里有些东西,可能对叶莎不利,她威胁我如果不跟她登记结婚,她就将那些东西公布于众。
我跟她谈了很久,包括给她开空白支票,金额任她填,我承诺把在法国的私人别墅、游艇都赠与她,上海的两处房产也给她,还答应将我名下40的股份转给她,我什么都可以给她,什么都可以放弃,只要她肯放过叶莎……可她就是不肯妥协,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rdo;&ldo;你等等,你说米兰手里有东西,对叶莎不利,所以她就威胁你?&rdo;我打断他,太过突然的打击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我胸闷得透不过气,&ldo;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拿她没有办法?&rdo;&ldo;很抱歉,我没法跟你说太多,总之她手里的东西足以让叶莎身败名裂,我倒无所谓,可是叶莎……她……&rdo;&ldo;她已经死了!
&rdo;我提醒他。
&ldo;没错,正是因为她死了所以我才不得不尽力保住她的名誉,死者也是有尊严的。
何况我跟她到底是夫妻一场,我欠她太多,这辈子已经没办法弥补了,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必须保护她,哪怕豁出我的一切,我也在所不惜!
&rdo;说这话时他脸上透着决绝的冷酷,我看着他,身子摇晃得更厉害了。
我拭了把脸,满手都是泪水,我完全不能理解,真的不能理解,整个人就像傻了一样,哆哆嗦嗦地质问他:&ldo;你,你为了一个死去的人不惜搭上自己的一切,甚至抛弃深爱你的女人,你这是什么逻辑?活人不救救死人?死者有尊严,我就没有?&rdo;&ldo;考儿!
请你理解我的立场!
&rdo;&ldo;你什么立场啊,叶莎已经死了,我还活着,你看清楚了,我还活着!
你就不怕你救了叶莎我会死掉啊,你当我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吗?你这个样子对我,你让我怎么活?&rdo;像是陡然找到了一个出口,我放声大哭起来,&ldo;耿墨池,你高尚你伟大,你跟叶莎夫妻qg深,但你怎么可以这样践踏我的自尊?米兰摆明了是跟我叫板,她跟你登记结婚就是想向我示威,以表明她赢了我。
她一直就想赢我,这么明显的圈套你都睁着眼睛往里跳,你置我于何地啊?哪怕你跟瑾宜登记,我都没话说,你偏偏跟米兰!
你竟然跟米兰!
&rdo;耿墨池垂着手站在门口,点着头:&ldo;是,是我自找的,当初我为了报复你于是拉上米兰跟你开了那个愚人节的玩笑,事实上我当时就后悔了,看着祁树礼把你抱出婚礼现场我就后悔了。
所以之后我一直拖延着不肯与米兰去登记成为合法夫妻,我甚至跟她摊牌,只要这事能不了了之,我可以给她一大笔钱。
哪知道她贪心不足,在我病重时四处打听我的遗嘱……她可能猜到我没有在遗嘱上写她的名字,于是纠缠不休,追到上海天天缠着我闹,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到那些手稿,落她手里了我就只能任她宰割。
她三天后就要在上海举行记者招待会,如果在这之前我没有回上海跟她登记,她就会向媒体公布那些手稿……&rdo;&ldo;什么手稿?&rdo;他迟疑着不吭声。
每次触及这个问题他就三缄其口,可见他对叶莎的保护意识很qiáng。
&ldo;《love》系列曲?那些系列曲真的不是叶莎写的?&rdo;上次在网上看到那个帖子其实我就怀疑了,这会儿我更加确信无疑,&ldo;你就是为了这事受米兰的威胁而要跟她去登记?&rdo;他可能站着有点累,坐到了门口的一张小沙发上。
他的沉默就是默认了。
我站在沙发边,背对着客厅拉开的落地窗,呼呼的寒风灌进来,只觉得冷,四处都冷得像地狱一样。
我艰难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直直地看着门厅处的这个男人,心底翻出汹涌的痛楚,那样痛,痛得椎心刺骨,痛得我神思恍惚,仿佛濒临死境一样,此刻我只有绝望。
&ldo;耿墨池,你是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这事上就这么糊涂呢?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纸包不住火!
那些曲子既然不是叶莎写的,你就大大方方地向世人公布好了,隐瞒和欺骗岂不比盗用曲子本身更无耻?你现在还可以为地下的叶莎当保护伞,你将来若不在了呢,真相早晚还是会浮出水面!
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rdo;至此,我仍在做着垂死挣扎,试图说服他。
哪知他根本就不听,还据理力争:&ldo;我不是想不明白,而是我只能这么做,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叶莎死了还受世人的侮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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