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样讲着讲着就睡过去,醒来时也许是中午,也许是下午,我并不是很清楚。
卧室里仍然只有我一个人。
我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想看看几点了,十二点半。
又翻看通话记录,不看则已,一看吓得我从chuáng上坐起,手机上显示的最近的一次通话记录长达三小时零八分,一直打到凌晨四点才结束。
而接我电话的人显示的是:莫云泽。
我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头疼yu裂,饥肠辘辘。
我洗了个热水澡,寻思着莫云泽昨晚难道一直在接听我的电话?他一定当我疯了吧?我想我是疯了,对着浴室的镜子chui头发的时候,我几乎认不出镜中的那个人是自己,瘦得颧骨都突出来了,眼窝深陷,嘴唇gān裂,就跟个从y曹地府爬出来的女鬼一样。
我穿好衣服下楼,刚好听见保姆正在客厅打电话,似乎是打给费雨桥的,&ldo;是的,太太昨晚哭了一夜,最近老是哭,饭也不吃……嗯,是瘦了,瘦得都皮包骨头了,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可她老喜欢一个人跑出去……什么,拦着她?我拦不住啊,太太的脾气可倔了,她的jg神状况可能出了点问题,费小姐请杨医生来给她看过,说是受了很严重的刺激……哎呀先生,她又出去了……&rdo;保姆一边挂电话一边奔出来朝我喊,&ldo;太太,太太,你回来……&rdo;我不知道我在街上游dàng了多久,胡乱吃了些东西,半饥半饱的,意识又慢慢地变得浑噩不清了。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进了一家店,莫名其妙买了一堆没用的玩意儿。
然后打电话给阿江,要他来接我,因为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回家了。
结果阿江告诉我:&ldo;费先生回来了,我要去机场接他,正在机场高速公路上。
太太,要不您自己先打个车吧。
&rdo;&ldo;好,好。
&rdo;我茫然地应着,挂了电话。
我忽然觉得头晕,天越来越黑越来越黑,明明是白天,为什么这么黑,我看不到前面的路了,脚也软了。
天地都在旋转,我倒了下去。
有温凉的手探我的额头。
&ldo;她怎么样了?&rdo;&ldo;应该是低血糖,昏倒了。
&rdo;&ldo;我可以带她走吗?&rdo;&ldo;可以,不过尽量给她补充营养,她很虚弱。
&rdo;然后我觉得身子一轻,像是被人抱起,怀抱的气息似曾相识。
有人跟在旁边,&ldo;莫先生,我来抱吧,您的身体……&rdo;&ldo;走开,我怎么可能让你们碰她!
&rdo;真温暖啊,他的怀抱,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青糙气息,无数次梦中我就是寻找着这样的气息,我疑心又在做梦,因为我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他轻轻地用下巴摩挲着,有温热的泪滴滴落在我的额头。
这一定又是梦,我在心里想。
醒来时满室温暖的阳光,白色纱帘在风中轻轻飞扬,透过落地玻璃窗,可以望见院子里浓密的树y,每片叶子都闪闪发亮。
我虚弱地环顾四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chuáng,这是哪里?&ldo;你醒了吗?&rdo;低沉悦耳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
我循声望去,在房间右侧的角落里,对着露台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披着件黑色薄呢犬衣,淋浴在阳光下。
说话的人正是他。
&ldo;云泽?&rdo;我挣扎着从chuáng上坐起。
&ldo;肚子饿不饿,我熬了你喜欢的黑米粥。
&rdo;兴许是背着光的缘故,他站在那里仿佛是个发光体,阳光洒在他肩头,光芒万丈仿如神祇。
&ldo;我怎么会在这里?&rdo;我盯着他的背影,动也不敢动,生怕这是梦,一动就什么都没有了。
&ldo;你昏倒在街头被人送进医院,医生从你的手机里回拨的我的电话。
&rdo;他的声音清晰悦耳,显然不是梦。
&ldo;你为什么不转过脸来让我看看?&rdo;&ldo;我……我怕吓着你,而且我已经不习惯让自己的脸bào露在别人的目光中……&rdo;他这么说着,身子动了动,并没有转过脸的打算。
我想起了阿森说过的话,他有心理障碍,于是不再勉qiáng他。
我注意到他围着黑灰色的格子围巾,拄着拐杖,配着那黑色的长大衣,即便是个背影仍有着玉树临风的气质。
连带他手中的拐杖都成了一件绝佳的道具,那种儒雅淡定又从容内敛的气息让我着迷,&ldo;那你可以在这里陪我说说话吗?&rdo;&ldo;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你太虚弱了。
&rdo;&ldo;我吃东西,你gān吗呢?&rdo;&ldo;我在这外面晒晒太阳,这里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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