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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是蒋深的学生时代
贴一个写废的片段:
“数月以来,佟缜是蒋深唯一共眠过的人。
不同于上次在情人酒店,两人拘谨地占据床的两边,此刻小腿不分彼此地纠缠着,耳边还有青年熟睡时的绵长呼吸,临睡前蒋深借着寂静昏暗的床头灯看他,尽管他刚结束一场由酒精、药物、反复高潮构成的狂乱性爱,满身色情印记,双眼红肿,但睡颜仍看上去与污秽凄苦毫不相关,显出一种无欲的纯真。”
第16章
学生时代的蒋深已经习惯独自醒过来。
在破旧狭小的老房子里午睡,醒来时是空无一人的寂静。
傍晚,不开灯的室内晕出夜幕的淡蓝色光雾,邻居这时来敲门,黑黢黢的走廊里隔着防盗门喊,小蒋,你爸说在医院陪你妈,晚上不回来啦。
为着省下话费,蒋父不再打来电话,而是改为临出门时求邻居转达,好在邻居阿姨与母亲素日交好,传了半月的话,甚至借了几次零钱还能维持表面和气。
要在平常,蒋深父母断不会轻易收人小恩小惠,只能说困窘让人不得不放低自尊。
蒋深应,知道了。
然后长长呼出一口气,像叹息。
转身去阳台取T恤,下楼买晚饭。
午睡时裸着上身,因着衣服都刚洗过。
纯白校服衬衫还未干,沾了水而薄薄透明,被绿玻璃折射的光线映出惨淡苦涩的冷色,让蒋深想起药瓶。
实际上,屋子的确弥漫着浓重药味,平时衣物也都沾染上,唯洗衣后的皂粉香可以短暂将其冲淡些。
蒋深拿一件父亲的衬衫,低着头换上。
那年他十七岁,绿柳抽枝般蹿个子,早已经比父亲要高,脸是俊秀的,但营养跟不上,肩颈与四肢都清减瘦削,一副清癯书生相。
换上衣服后戴耳机,去楼下小炒店买一份炒面。
开店的阿姨老派朴实,见蒋深瘦得手臂青筋凸起,总要心疼地说:“小蒋吃好点。”
于是在餐盒里好心地加多两三个煎饺,或是在炒面里添足一份半的玉米和免治肉。
蒋深摘下耳机,郑重道谢。
塑料餐盒拿在手里沉甸甸,装的是阿姨沉重的心意,也是蒋深利用了不止一次的善心,为着相同价位但更多的份量,为着省钱和吃饱,他和父母一样,因困窘而放低自尊,降低道德,做了爱贪小便宜的街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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