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自卑无关,只是他厌倦了被所有人注视,他又不是试验品,不需要别人对他的探究。
他是一个小结巴,但他自己并不介意这一点小缺陷。
或者这根本就算不上小缺陷,他照常生活学习,与旁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江白瑜脱口而出的话打破了他原来的计划,导致他被所有人围观,毫无避免地成为了焦点。
夏潺有一些生气,转头瞪了江白瑜一眼,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江白瑜立马就反应过来自己这句话可能伤害到了夏潺,他无心取笑,只是对自己的发现过于惊讶。
“那个,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你突然说话让我太意外了。”
江白瑜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学生一样,桌子下的一双大长腿收的整整齐齐,双手搁在课桌上摸摸笔又摸摸书本,有些无措的样子。
他是真诚的想跟夏潺道个歉。
“你别生气,我下午去帮你搬书吧?”
可是对方还是一言不发,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他专注地盯着自己的桌面,好像上面放着课本,他正在琢磨一个知识点,但是桌子上空空如也。
细碎的头发遮住前额,垂下来的阴影落在下拉的眼皮上,江白瑜看不到夏潺的眼神。
他这幅样子更加重了江白瑜的内疚,新同桌肯定伤心了。
江白瑜琢了琢磨,从面前的一摞书里面抽出一本英语,翻开一页,暗戳戳推到夏潺面前。
当夏潺看到自己的桌面上出现一篇英语课文的时候,先前被江白瑜的聒噪埋下的怒气顿时冲出来,他啪嗒一声把书合上,推回到江白瑜的桌面上。
他最讨厌英语了,江白瑜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气他。
这个同桌真讨厌。
江白瑜此刻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同桌不仅没有消气,反而越来越生气了是怎么回事?
尴尬的气氛维持了一上午,江白瑜也没好意思再找夏潺说话,虽然他藏了一肚子的话想说,主要是想道个歉,但是夏潺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上午第四节课是化学,化学老师是一个年过半百即将退休的老教师,平时就算戴着老花眼镜也看不太清人,但是做实验的时候却没出过一点差错,知识点也讲的清楚明晰。
当他一拿上实验仪器,那双厚镜片下的浑浊双眼就投射出精明强干的目光,五十多岁半头白发的人在讲台上熠熠生光。
三班的学生时常怀疑仅仅只需要给他们的化学老师一个酒精灯,就能让他年轻十岁,真是一个神奇的事。
或许这就是许多鸡汤文学里面说的那句话,热爱可抵岁月漫长。
数十年如一日地传授知识,粉笔灰染白了他们的头发,提笔写字的双手也变得些许颤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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