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没有试图再和江姑姑打听什么,而是乖巧安静地沿着曲折的长廊往前走去,走的时候照旧极其小心地绕开了那些在阳光里次别想多了腊月二十六,杀猪割年ròu。
忙碌了一整日的京城老百姓们吃过香喷喷的年ròu,心满意足地早早上c黄歇息。
晶莹的雪花自天空飘落下来,整个京城一片安宁祥和,突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击碎了这片安宁,惊醒无数美梦。
安怡正斜倚在c黄上看书,忽听大门被人急促地敲响,侧耳细听却又听不真切,于是立即呼喊兰嫂:&ldo;赶快往前头去瞧瞧出了什么事。
&rdo;京中不比昌黎,入夜后是要宵禁的,得等到次日五更前才又解禁,所以入夜后若有人突然闯上门来通常都是大事。
安怡担心安老太年老不禁吓,兰嫂一介仆妇不能处理妥当,便迅速收拾妥当,披了大毛斗篷亲自挑了灯笼往前头去瞧。
到得前院,只见院子里被七八个火把照得雪洞似的白亮,赵春正低声和兰嫂说话,兰嫂一脸的为难和紧张,只管推脱:&ldo;不是我们不肯,而是这家里也没个男人支撑着,这深更半夜的,我们姑娘尚且年幼……&rdo;安怡便问:&ldo;怎么回事?&rdo;赵春眼睛一亮,忙丢了兰嫂过来急切地小声道:&ldo;安姑娘,上次您看的那位老太太突然病急,须得请您快些过去替她瞧一瞧。
&rdo;安怡暗叹一声,多半是其他人都没法子了才会想起她来吧?只不知这次照旧是去爱莲馆呢,还是去宫中?少不得问赵春:&ldo;人在哪里?&rdo;赵春正要答时,就听有人在大门外冷声道:&ldo;要命的事情,让你请人出门就这么难?&rdo;声音清越冷脆,如金玉相击,正是谢满棠。
赵春忙道:&ldo;安姑娘请吧,我们公子亲自来接您了。
&rdo;&ldo;赶快去把我的药箱提来。
&rdo;安怡忙快步赶出去见谢满棠,谢满棠高坐于紫骝马背上,玄色的貂皮斗篷在幽暗的灯光下闪着珍珠般的光泽,他垂眸看着安怡,眼神深不可测。
倘若这世间有一种黑色的梅花,傲然盛放于漫天的冰雪之中,纤尘不染,暗香遥遥,世间独一,那就是他了。
安怡心神微动,仰头对上谢满棠的目光,轻声道:&ldo;请容我收拾收拾。
&rdo;&ldo;来不及了。
&rdo;谢满棠突然弯腰展臂,利落地勾住了安怡的腰肢。
安怡吓得轻叫一声,尚来不及反应,人已经稳稳地坐在马背之上,谢满棠的怀里。
安怡突然间整个人都僵硬了,她离他从未如此的近,哪怕就是当初给他施针诊治,也不曾如此的近,近到他的呼吸能吹动她额前的碎发,近到她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脉动。
隔着他厚重温暖的披风和锦袍,她甚至能描绘出他全身经脉的走向和所有的穴位。
只要她想,她便可以用藏于腕间金镯里的金针刺入他最致命的穴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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