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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南夏小声回答他，“……我心里很乱。”
好像是因为理性回归，所以她奇怪的防御机制又一次回归。
昨晚的生日派对，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放下顾承欢，可此时，这个人的脸却还会挡在她面前。
也并不是对他念念不忘，只不过是自己一直宣称了那么多年的心刺，居然就这样简单地在这个人面前落败，她觉得自己也太善变了。
她不接受这样的自己，她在和自己较劲。
柯皓看着她没说话。
昨晚和安之槐聊天的时候，他一个劲看那只摆在桌案上的手机，可它从始至终竟然没有吵过闹过一次。
她明明在生日派对上那样看着自己，那种热切的眼神，他明白是什么意思。
而这个眼神当然也让他心里略过一种奇妙的电流。
他原本就对她有好感，如果是以前的立场，他们不可能走得有多近。
然而她活泼而勇敢以及超强的责任心，让他觉得那么有趣。
所以从他走出那个世界开始，他便走进了她的生活。
他开始观察她，与她交谈，和她接触。
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内心，只不过他没想过，她居然是个如此敏感的人。
时间分分秒秒走过，窗外阳光的影子在浴帘上画出明黄色的光晕。
房间里的沉默持续了挺久，她那流泪的冲动才好像被抑住。
于是她吸了下鼻子，放下手背，露出那已经红成兔子的眼睛。
“想好了吗？”
男子问她。
“……为什么是我？”
问出口的时候，她又觉得那么幼稚。
明明是个言情小说作家，却在自己遇上这种问题的时候，提出这种问题。
“呃……”
他想找些靠谱的答案，但最终还是保持了自己艺术家一贯的感性，“情不自已，这个，好像没有具体理由。”
她抿了抿嘴唇，如此任性的理由会从他嘴里说出来，其实她能预见。
只不过真的听到了，还是觉得太随便：
“……你已经忘记林缦了？”
这个名字完全不该出现在这种时候，可她还是觉得那是他心里的刺，就和她现在会想起顾承欢是一个道理。
“……”
他忽然不出声了，南夏原本已经渐渐平静的心跳好像因为这过分冗长的空白而开始躁动不安。
于是她抬起眼睛，才发现他明明一刻都没有挪开看向自己的目光，“总要渐渐淡去的。”
他回答，“至少我知道，她在我生活中会慢慢变成过去的某个人，而你是现在，我很喜欢你，也很喜欢现在的自己。”
「喜欢现在的自己。
」
南夏看着他，好像自己心里的某个点被他这句话狠狠戳中。
那种感觉就像是让她一瞬间看到了光，让她找到了磊落而没有罪恶感的答案一样。
她刚刚一直都在否定自己的感觉，而这正是她不敢说出“喜欢”
的原因。
她总是对自己太过严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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