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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不定主意吗?我会看手相,要不?我来告诉你?”
毕庆堂很真诚的和谭央商榷。
谭央听了倒是好奇心起,“大哥还会这个啊?那你帮我看看!”
坐在毕庆堂左边的谭央,将右手伸到毕庆堂跟前,乌黑的眸子因为好奇显得明亮异常。
毕庆堂垂目扫了一眼谭央的手,随即不动声色的抓住了她的手,拢在怀里,不再动了。
谭央惊慌失措,窘极,“大哥,你,你不是要帮我看手相,告诉我将来该做什么吗?”
谭央把自己的手往外抽。
毕庆堂攥紧她的手,面色严肃的反诘,“这就是你的将来,你不明白吗?”
说着,他用拇指捏了捏她中指的甲盖,十指连心,那微痛酸麻的感觉,窣的一下子,从指间窜到她的心房间,心底渐渐泛起一股暖意,慢慢的袭了上来,脸也熏红了。
现她的手不在挣扎,乖巧的停在自己的掌间,毕庆堂欣然而笑,微甜的味道,不知来自哪里,却在胸口,越的浓烈起来。
在谭央家的弄堂口,他们下了车,携着手在甬道上慢慢的走,雨后的空气清新,四下安静,远远的传来孩童的嬉闹声,低洼的地里积了些雨水,皎洁的月亮映在水里,小巧可人。
初夏雨后,是拥挤繁闹的上海滩少有的安宁恬静。
一转角,便到了谭央的家门口,两个人还沉浸在爱的美妙情绪里,墙角的阴暗处,一个微驼的身影闪了出来。
“我就说嘛,考完试,也用不着补习了,怎么还出去野,死丫头!
我不打断你的腿!”
说着,一脸铁青的冯康便去拉谭央,谭央大惊失色,毕庆堂上前一步,挡在谭央面前,以晚辈的姿态心平气和的说,“冯叔,你不要动气,我们有话好好说!”
冯康冷笑一声,恶狠狠的说,“冯叔?小王八羔子,我这老不死的可当不起,你忘了?五年前你和你老子找到这里,你是怎么叫我的?你忘了不要紧,我学给你听啊!”
毕庆堂眼神飘忽不定,余光瞄了一眼身后的谭央,不易察觉的闪了闪身,这个当口,冯康一把将侄女抓过来,掐着谭央的胳膊,怒不可遏的指着毕庆堂高吼,“小王八蛋!
我大哥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你要是敢打她主意,我叫你死得比你爹还惨!”
冯康一扫平日的衰老委顿之色,顿时匪气十足。
说罢冯康将谭央往家里拖,谭央不情愿的回头去看毕庆堂。
毕庆堂神色极为复杂的与她对望,眼里是不忍和不甘,更是心虚与无奈。
哐的一声,院门被关严,冯康在里面怒气未消的高吼,“毕庆堂,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不要再打那个主意了!”
门外的毕庆堂蹙着眉,掏出烟,点着之后,慢慢吸着。
良久,一支烟抽完,他满面愁容的一步一挪的走了。
上海七月的雨后,片刻清凉,随之而来的是闷热得令人狂无尽长夜。
虽然冯康勃然大怒,在院里破口大骂,还嚷嚷着要打断谭央的腿,可终究没有碰谭央一手指头。
他五十来岁了,孤老头一个,无儿无女,对于大哥的宝贝疙瘩,他还能怎样?几天里冯康都没有离开过家,反锁着院门,气呼呼的在院中抽着大烟。
第四天头里,气消了大半的冯康进了谭央的屋里。
“小祖宗,也不好好吃饭,你要怎样?”
谭央也不回答,执拗的扭过头不理表叔。
冯康稍稍愣了一下,随即心焦不已的追问,“怎么?你喜欢他?”
谭央也不回答,眼泪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冯康叹了口气,看着谭央,痛心疾的说,“傻丫头啊,他是骗你的,你怎么就上当了。
他对你好,那是另有图谋啊!”
说到这里,冯康欲言又止,这时吴妈进来给谭央送饭。
看着谭央,他又有些心疼了。
在长辈眼里,多大的人,总是孩子,孩子是可以犯错的,孩子也不懂大人的事。
有些事,孩子没必要知道,那是烦恼人生的开始。
他要按着表哥的打算去规划表侄女的人生。
打定了主意的冯康将饭碗推到谭央面前,“快吃吧,不要任性,表叔是为了你好,你是个姑娘,任性,到头来吃亏的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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