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狂跳,是认人,不是认尸。
她还活着?“夫人。”
他的声音带着阳光般的暧意。
于是公堂之上的衣衣穿过人群,在众目睽睽之下俯进他怀里。
那具熟悉的身体入怀,他忽然明白,原来这就是爱情,带着回忆的甜,离别的苦,相思入骨的疼痛和失而复得的欣喜。
怀里的人不肯抬头,他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湿了自己胸前的衣襟。
那是他:送你一件礼物红色绣金的轿帘垂了下来,她抬头呆呆地看着渐渐被挡在视线之外的世界,病逝的母亲,相见不相识的父亲,残花败柳的自己,折花公子,如果不是你,尹秋水何以沦落到这种地步!
轿停在府门口,她脱开他的怀抱,一个人走在通往小院的青石道上,长发未挽,粉黛不施,素若流雪回风。
倾刻前的柔弱,仿佛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燕南天是雀跃的,用沈让的戏言是……又回魂了。
其实再怎么奢华的府祗都是空的,燕南天只是觉得又有了那么个地方,在自己心中留下了那么点期待,让肖天念不再淡如白水一般的活着。
衣衣从那开始落下了头痛的毛病,一旦天气变化便头痛欲裂,只是痛也不出声,贝齿紧咬,强自地忍耐。
每当这时候折花公子便不放心离开,请了妙神医过来看也只是摇头,说是只能调养。
晚上折花公子有生意,出去得悄无声音。
衣衣便从院子里掘出一件青布包裹的东西,用果篮装好,去了水榭阁,她:如果不是你……颜兮自杀了,吊死在水榭阁的大厅。
贴身侍伺她的丫头小菊在水榭阁门外守夜的时候睡着了,直到:你在想什么燕南天带着衣衣去给母亲敬茶,这是自他们成婚以来的第一次。
府里有人私下里议论,可能她会是燕府真正的女主人了。
而燕佳氏是倔强的,她冷眼看着跪在地上奉茶的衣衣,任她高举茶盅却不肯接。
她是喜欢颜兮的,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做不好天儿的妻子。
因为她的眼里有太多的自我,太多主见,太多固执。
她病了很久,可是这双眼睛仍是洞若观火般看到衣衣的未来。
衣衣在地上跪了一个时辰,然后她作双手无力状扔掉了手里的托盘。
“娘,你不要这样为难嫂子嘛。”
旁边燕南飞已经看不过去,衣衣回眸看向他,那是一个还很天真的少年,也许是燕南天将他保护得太好了。
“你走开!”
病床上的老夫人这声训得中气十足,身后燕南天已经倾身将她挽起来,道了句:“先回去吧。”
走出去时还听见里面激烈的争论,衣衣暗暗冷笑。
晚上突然刮很大风,衣衣合衣坐在床上,听着外面枝叶折断的声音,那只猫也跑回来,不安地伏在她怀里。
头又开始痛,她忍着,轻轻安抚怀里的猫。
折花公子将人交给槿便匆匆赶回来,脚步几乎不受控制地把他带到了衣衣这里。
他推开门,屋里没有盏灯,一片黑暗和着外面的风声。
这阻碍不了他的视线,他看见床上合衣而坐的人,刚一走过去,那只猫已经站起来,竖着毛发着尖利的威胁般的吼叫。
衣衣轻轻敲了下它的头,将它放下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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