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川被这声音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就没注意到还有一个人?目光从他身上的大档头服饰上扫过,他暗想,这是交易七天,对蜉蝣来说,是几个轮回。
七天,在陌生人眼中,也就七个太阳升落。
对他们来讲,穆澜是谁不重要,穆澜要被处以极刑也不是多大的事。
或许会在茶余饭后多一点类似于“哎呀妈呀,那女子的人头砰地滚到我脚下,两只眼睛还在一眨一眨地哩!”
的谈资在意她的人,已经被这七天的期限逼得快要疯了。
时间在人们的淡漠中或焦虑中悠然走过。
离端午已经没有七天了。
离穆澜的生命结束只有两天。
仿佛老天感觉到京城里各种情绪堆积得太过复杂,哗啦啦的一场急雨浇了下来。
正在给无涯结披风带子的春来愣了愣,扭过头往外看:“皇上,这么大的雨……”
无涯自己结好带子,走出了殿门。
外头的雨下得又急又猛。
恍眼看去,仿佛一锅生滚米线从天而降。
白色的水线砸起阵阵呛人的土腥味儿。
“为太后尽孝,天上下刀子都得去。”
无涯目无表情地说道。
春来还想再劝,无涯已不耐烦了:“春来,你不用跟着了。
秦刚,随朕出宫。”
转眼前就被秦刚夺了差使,春来心里极欢喜这样的天不用出宫受罪,表面上还得哭丧着脸装可怜。
无涯走之前想了想,吩咐春来:“锦烟最近心情不太好。
公主若来寻朕,你让她在书房看看杂书,别进去打扰她。
待朕折了花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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