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去。
方若宁只看见他的背影,还有臂弯里淌下来的乌亮青丝。
老族长连忙解释道:“方姑娘不要见怪。
千初从五岁起就在颜先生身边长大,情同父女。
听到颜先生要成婚,只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方若宁点点头,告诉自己,永远都不用再嫉妒花千初了。
屋外细雨凄凄,冬天的雨滴在脸上,冰凉彻骨。
花千初靠在颜生锦的怀里,哭泣渐渐止住,只是低低抽咽。
她听得见他有些浓重的呼吸,冷雨打在他脸上,他丝毫未觉,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走出这么远,一下都没有眨。
天地凄迷,屋宇重重。
偌大的宅院,偌大的天下,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样的感觉……又回来了。
只要他抱着她,她仿佛又回到从前的日子。
进了房门,他替她擦干被细雨蒙上的头发,脱下她的外衣,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好像是从十岁以后,他就没有这样细微地照顾过她。
这样的服侍,他交给了嬷嬷和丫环们。
而今天,他又再做了一回,好像她仍然是当年那个小女孩。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的脸上有一种温柔的变化,眼眶里有浅浅的湿润。
如果……如果你一直是当年那个小女孩,那该有多好。
心底有一声幽长的叹息,他将她放在了床上,却在抬身起,被花千初抱住脖颈。
“锦哥哥……”
她的声音有哭过之后特有的哽咽和沙哑,靠得这么近,这声音就像是从自己的耳边发出来的,她轻声道,“锦哥哥,我要和你在一起。”
他的眉头皱起来,对着她湿润的眼睛,心脏深处有个角落抽搐似的疼痛,他的声音低低的,仿佛在苦苦压抑着什么,“千初,不要再逼我了。”
“我——”
花千初仿佛还要说什么,眼睛忽然闭上,抱着他的手臂,软软地垂了下来。
他吃了一惊,回头看到了庆云。
一枚细细的银针,扎在花千初身上。
“她没事吧?”
“没事。”
庆云答,“这一针只是让她睡过去。”
颜生锦点点头,“多谢。”
“你真的要娶那个方若宁?”
颜生锦点点头。
“我在大厅上,看见她气色不对,顺手摸了摸她的脉,也许她没有告诉你,她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而颜生锦出门才一个来月,无论如何,这个孩子都不可能是他的。
“我知道。”
“你知道?!”
庆云吃了一惊,“那你还——”
“方姑娘的夫家犯了事,所有家产抄没,她一个人跑出来,可惜身无分文,在路上看见花家的商队,她跟我说她认识千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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