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泉:“没事,现在还用不着。”
他想了想又道:“你们兄弟……大概过来多少人?”
李锐:“大概二三十人有了。”
许知泉点点头:“这样也好……”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跨步走了出去。
方涛也赶紧跟了上来。
站到院中,许知泉点上根烟,才对方涛说道:
“这样太冷清了些,你们能来二三十个兄弟同学也是好事情。
我琢磨着……
还是得请个操办白事的队伍来,置办花圈帐子,好好摆一摆。
另外,你们兄弟同学过来,还是要办几桌大席吃饭……”
许知泉吸了口烟,想起一路进村听到的那些邻人碎语,开口又道:
“要办得敞亮,给那些邻居都看看!”
谢冰冉的生父是劳改犯,邻人躲着或许也没有错。
这也都是人之常情。
但一对无辜的老人和孩子,在村中受那些碎语和白眼,也实在是太可怜了些。
许知泉神情晃动,也不知过往年月中,那个年幼的、连饭都吃不上的小丫头,到底是怎么扛过这一切的。
方涛神情耸动,瓮声瓮气开口道:
“明白了许总,我现在去问下家里大人,这些事情找谁操办。”
方涛看上去有些愣头愣脑,但其实机灵聪慧。
许知泉点了点头:
“一起去吧!
先问下你们村附近的,不行我打电话找镇上的人来。”
说着,两人便快步出了院子。
门口的妇女主任赵大娘还坐在那里。
其实也可以直接问她,但许知泉见她一副不耐烦的、完成任务的样子,也就不想跟她多嘴了。
……
灵堂前,许晨和李锐陪着谢冰冉。
没过一会儿功夫,两个男孩子气喘吁吁跑了进来。
一进屋便叫了声“冰哥”
。
却是五大三粗的赵锋,和另一个叫程勇的同校男生。
李锐给赵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小声一些。
赵锋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他和程勇接过李锐递来的香,给奶奶做了祭拜之后,也便安静站了过来。
看到许晨,又都低声叫了句“晨哥”
。
李锐低声道:“其他兄弟呢?”
赵锋:“还在过来路上,我和程勇近一些,听到动静就先赶过来了。”
……
又过了一会儿。
一个走路轻佻的中年妇人,晃晃悠悠进了院子。
她满脸堆笑,用胳膊揽住门口的妇女主任冯大娘,咬着耳朵不知说了些什么,嘻嘻哈哈。
一会儿之后,妇女主任便把她领进了屋里。
冯大娘开口道:
“谢家的姑娘,这是村西头的刘婶儿,她和你奶奶常说些话,过来祭奠一下的。”
那位刘婶儿笑了笑,故作面色沉重走上前,弓腰说了句:
“姑娘节哀啊!”
李锐还是递上了香,这刘婶儿接过,姿态认真地拜了拜。
胖胖的妇女主任冯大娘已经退了出去,回到门口的桌前坐了。
刘婶儿抬头看了看屋里站着的几个男孩子,神色有些古怪。
她来到谢冰冉跟前,蹲了下去。
然后牵起谢冰冉的一条胳膊,开口道:
“我原来跟你奶奶,常常唠家常。
她也说自己要是走了,留你这丫头孤苦无依的太可怜。
要是能看到你嫁人就好了……”
李锐和赵锋互相看了眼,神色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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