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忽然垂首,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响声。
“你别哭啊!”
江澄顿时慌了手脚。
蓝曦臣一愣,抬起头:“江宗主,我没有要哭。”
“想哭就哭啊,现在又没有外人,我不会说出去的。”
“江宗主,我是真的没有要哭。”
“……”
“要是江宗主一定要连这个都讨回来,那在下……酝酿一下?”
江澄拍案而起,转身就要走。
“江宗主留步。”
蓝曦臣连忙叫住已经疾行到了门口的人。
江澄转身,双手背在身后,扬颌而睨,端得一副我一句话都不想跟你多说的模样。
蓝曦臣重新拾回笑意,却不是白日里的千篇一律的硬撑,真心全凝在眼里,这一笑便败了外间的百花。
“江晚吟,谢谢你。”
江澄勾起一半的讥讽笑意生生僵在嘴角。
蓝曦臣啊蓝曦臣,不怪你有令百家信服的本事,你这样的一声笑语,便是石头做的人也要软了心肠吧。
好不容易压下心里无法名状的悸动,江澄不肯示弱一般地直视着蓝曦臣的眼。
“都说了不是来宽慰你的,别想太多。”
蓝曦臣:“我可没有说你是来宽慰我的呀。”
江澄深吸一口气,泽芜君,你学坏了。
蓝曦臣理了理已经晾干的头发,站起身,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其实我以为,昨晚之后,你便要躲着我了。”
江澄本来就被一声名字叫得心头发紧,一听蓝曦臣提起昨晚,更是整颗心都要悬起来了。
“昨晚?昨晚怎么了?”
江澄扬着眉毛,矢口否认。
话是这样说,江澄却无法控制自己回忆起昨晚的事情。
当时他们还住在鸿鸣坛下的客栈,他先一步回了房间,傍晚时蓝曦臣才回来,还给他送了许多没来得及尝的小吃。
他不冷不热地收下了几包点心,关上门却发觉门外一直没有远去的脚步声。
而更加难以置信的是,他竟也就这么一直靠在门内,不知在等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否只是过了一阵风。
“……”
那仿佛才是蓝曦臣自成年以后真正秋思落谁家第二日清早,有家仆来禀道聂宗主请泽芜君过内殿议事。
蓝曦臣打理好了自己,推开门,家仆正毕恭毕敬守在门外,见他出来,双手奉上一个信封,道:“泽芜君安。
今晨我家宗主吩咐我请您与江宗主去内殿议事,江宗主却已准备动身离开,只吩咐在下将这个信封交给您。”
蓝曦臣心头一颤,接过信封,大街上十文钱一打的牛皮纸封,上书几个字笔锋凌厉:泽芜君亲启。
落款是一个江字。
蓝曦臣心道可惜了好字,微笑点头,将信封收进了乾坤袋。
家仆疑道:“泽芜君不打开看看吗?”
蓝曦臣一笑:“我怕我看完,就没法跟你去见你家宗主了。”
——江澄回到莲花坞的时候正赶上午间休息,他此行并未带人,回来的也匆忙,家中不曾得知他今日回来,因此并没有人前来迎接。
降落在莲花坞大门前的码头上,江澄将三毒入鞘,正要进门,却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蹲在大门外不远处,面对一个草垛一样的简陋狗窝,正逗着一只雪白的小狗去吃手里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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