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心儿很快折返回来,用温热的毛巾为他擦拭身体。
他则舒舒服服地享受着她的呵护,耳边依稀响起杰克零乱的嚎叫:“天哪,伊森,你中枪了,医生在哪呢,快来,快来……”
“你受伤了居然还想女人,还要到女人家里养伤,你不怕死在外头?!
!
!”
而此刻,只恍惚了片刻,凌心儿已返回来,手心里多了几片药。
伊森想也没想地吞下,继续靠回他的枕头,瞥一眼窗外,细细的雨丝绵延不断,远处山下人家的灯火还零星亮着。
床榻边的古老台灯还在亮着,映衬得她的脸颊异常柔美,仿佛她的柔情似水只为了他而流淌。
直到她清冷的声音传来:“你不怕是毒药!”
他听得出她恨恨的咬牙切齿,是啦,任谁在睡梦中被惊醒接收到一个伤员还能心情好得起来?
还得忍受胆战心惊的害怕。
是的,当初抱住她的时候,他能感受到她害怕的颤抖。
只是她怕什么呢?
“怕你死在我家里!”
她冷冷地道出一个事实,清冷的眸子闪着洞彻人心的光。
是的,她清楚地了解他此刻的想法,而他这次确实是鲁莽和自私了。
她本可以安心地过一段她平静的日子,而他却冒失地闯进她的生活,还半死不活的。
说半死不活有点夸张,他只是有点虚弱,有点低烧而已。
可她却神经异常紧张地守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就这么盯着他起伏的胸膛,是怕他哪一刻停止了呼吸?
看到她异常的紧张,他才理智地觉得自己应该要去医院,而不是出现在她面前。
即使是死,也绝不能死在她面前,而应该死在一个她看不见的角落里,这样,她才能一直平静地生活,不是吗?
静谧的空间里,除了偶尔壁炉里传来的木材的哔哔啵啵的闷闷的爆裂声,只剩下伊森浓重的呼吸声,可能是发烧的缘故。
凌心儿裹紧毯子,心烦意乱地背过身去,不再去想那片触目惊心的鲜血,闭上眼,却一直浮现在她眼底,像一张红色的网牢牢罩住了她。
她的心一痛开始持续刺痛,不由得蜷缩起了身子,直到昏沉沉地睡去。
米鲁哼哼唧唧的声音传来,凌心儿一下惊醒坐了起来。
那个伤员怎么样了呢?!
家里有个伤员躺着,她居然睡着了,真该死!
万一他怎么样了呢?!
她吓一跳,跳过去摸他脖颈间的脉搏。
脉象沉稳有力。
又摸了摸额头,清凉无汗。
还是身体底子好。
“其它地方不趁机摸一摸啦?”
他早已被她摸得清醒,不由得调侃调侃她。
“你自己摸吧你!”
她终于放下心跳回自己的沙发睡个回笼觉了。
“早上吃汤面!”
凌心儿闷闷的声音从毯子里传来。
“好啊。”
他忙不迭地应声。
只要能留下来,吃啥都愿意。
他也裹好毯子,美美地睡了。
只留下肚子咕咕叫的米鲁呆愣原地,居然没人做饭吃,算了,也回去再睡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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