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他七年,沈长微在他这边没有吃过半点苦,倒是他,因着旧疾每年都要去北方医病,自己一方面受不了北方苦寒,另一方面顾寒见正好需要自己趁他不在时,渗透势力,七年,她没有去陪他一次。
“说话。”
顾寒危眯了眯眼睛,目光从手上的暖炉离开,轻轻搭在她身上。
“臣女是来还书的。”
沈长微有些窘迫,话一出口便后悔的倒吸了口气。
书,她忘记带了。
顾寒危嘴角下垂,冷冷的看她。
“那书呢。”
“我忘记带了。”
沈长微被他的表情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哽了哽,又想开口让他小心陈询。
但现在他和陈询的关系,应当还是保密的,上辈子她得知陈询是世子的人,都在他们成亲后的“提亲。”
顾寒危低声的重复了一遍。
陆佰将信呈上,不自觉的看了一眼主子,这信他已经看过,于其说是一封家书,还不如说这就是给他们看的。
只是,陆佰不明白,顾寒见为何这般确定,世子会对那位沈姑娘不同,又是直接了当的上门赔罪,又是借着书信表明身份。
他还怕世子和他抢不成?世子是对这个沈姑娘有些不同,但也没有那么上心。
顾寒危的目光落在纸面,扫过每一行字迹。
“主子,这信还截吗?”
陆佰试探的问了一句。
“由它去。”
顾寒危声音低沉平缓,看完后和方才也没什么不同,陆佰暗暗松了口气。
陆佰拿了东西出门,分明主子没有异常,却让他莫名有些心慌。
他转身沉沉的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
主子做的事,要不得牵绊。
主子比他想的更清楚。
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门内的身影却化成一具雕塑,许久他终于站起身,从壁上的暗格中取出一副画轴,顾寒危将它放在桌面,轻柔小心的展开。
画上的女子,穿着一件烟青色的云罗裙,发间别着一只新折的木兰。
眉间有一个细小的红痣,不喜不悲,却眼中含情。
顾寒危轻抚画上女子如瀑的黑发,眼中却透出一股狠绝。
世间怎会有这般蹊跷的事,无论是面容,身行,步伐,都和他梦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况且若真是巧合,她又怎会和顾寒见有牵扯。
“且看你要做什么戏。”
顾寒危眼中带着一抹轻色,美人计?顾寒见未免也太小看他。
沈长微走在路上越想越后悔,她这是提了个什么醒?防人之心不可无,可现在他眼中的莫名其妙的生人该是她才对,想到这儿,沈长微心里突然涌出一鼓酸涩,她才发现,上辈子对世子的了解好像仅限于他的温柔体贴,再多的情绪,他从未展露过,自己也从未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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