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柳如烟还想说话，秦时钺却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要离开。
她几乎是慌不择路地，颤抖地叫了一声：“秦时钺，你不能这样。”
看着他顿了的脚步，她才缓了下神，想到：“小昱也是我的孩子，她不能没有妈妈……”
话音刚落，秦时钺就抬眸看了她一眼。
这眼神好像带着奚落与嘲讽，让柳如烟的心凝结成冰，尴尬地无地自容。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对秦时钺有怨，不愿意让小昱叫妈妈的，分明是她啊！
这一刻，愧疚与懊悔顿时溢满了胸腔。
太阳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秋风吹来一阵凌冽刺骨的寒意。
落叶簌簌作响，仿佛在嘲笑柳如烟的后知后觉。
她怔怔看着秦时钺，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般，摇晃了几下，几乎站不稳。
秦时钺看着她眸中深切的愧意，心中滋味无法言明。
只顿了顿，说：“你的电话我不会再拉黑。”
“想见小昱的话，就打电话给我，只要小昱愿意，我不会阻止你们见面。”
“算是我对你最后的情谊了吧。”
秦时钺说完，视线落在柳如烟冷峻脸上。
目光带着探究，不像是不舍，倒像是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
他在看大学时的柳如烟。
那个让他喜欢了整个大学生涯，拼命想要靠近的，不惜为她放弃自我的，柳如烟。
可是没有。
他透过那双冷峻的眼眸，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影子。
秦时钺突然明白了什么，释然地笑了一声，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柳如烟一直是冷淡的，迟钝的，哪怕现在愿意接纳他，也不过是习惯成自然。
他曾经不顾一切疯狂爱上的，一直视为标杆疯狂努力的，只是自己的幻想。
秦时钺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感受着秋风吹入怀，心中无比轻快。
一切都结束了。
那场从学生时代延续至今的情愫，彻底消散在秋风中。
秦时钺到裴珊家时，天已经黑了。
“抱歉，我来晚了。”
秦时钺对抱着睡着的小昱来开门的裴珊露出一个歉意的笑。
女人摇了摇头，笑得温柔：“没关系。”
他道了声谢，正要接过小昱，却见他手紧紧地抓着裴珊的衣领不放。
秦时钺有些不好意思，正要叫醒小昱，让他放手，裴珊就贴心地制止。
“好不容易才睡着，一动又要醒了。
就让他在我这睡吧。”
秦时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因为柳如烟的突然到访，小昱昨晚睡得并不安稳。
不仅抓着他的手不放，还一直皱着眉头。
现在能在裴珊怀里睡着，也是好事。
秦时钺看着小昱在裴珊怀里乖顺恬静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
裴珊见他眉眼间的郁闷一扫而空，眸中满是释然的模样，猜测道：“都解决好了？”
秦时钺点点头：“都说开了。”
他手轻柔抚上小昱的脑袋，声音缓缓：“我和小昱，会一直在一起，不会分开。”
裴珊闻声轻轻点了点头：“今晚在我这休息吧，小昱晚上醒来没看见你，肯定会着急的。”
她说着，温柔的目光轻轻落在小昱身上。
配上身后暖黄的壁灯洒下的柔和光晕，她仿佛一个儒雅称职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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