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郎中缓缓展开两张药方,看着上面熟悉的笔迹,以及末尾处他特意留下来的只有他知道的记号。
他点了点头说:“不错,这正是杜某开的药方。”
姜蕴勾了勾唇道:“这两张方子被你开给了同一个病人,而且还被那个病人同时服用。”
杜郎中脸上惊怒交加,“不可能!
这两张药方相克,同时服用,无异于服毒,杜某怎么可能会将这两份药方开给同一个人!
杜某自成为郎中以来,一直秉承着医者父母心,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王嬷嬷看着他这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就来气,冷哼一声道:“杜郎中的话可别说太满!
兴许就是你那天糊涂了,才会将这药方开给我们夫人!”
杜郎中摇了摇头说:“不可能,杜某可以以身立誓,绝对”
“得了吧!
还以身立誓,以什么身?以你这副秋后问斩的身么?”
王嬷嬷没等他说完,直接冷言讽刺出声。
杜求实瞬间蔫儿了。
但他依旧看向姜蕴说:“不管小姐信不信,杜某真的没有。”
姜蕴挑了挑眉问:“杜郎中可有证明自己的方法?总不能凭着空口白牙的一句没有,就想让我们信你吧?”
姜蕴在赌,赌杜郎中这样小心的人,既然能做出留底的事,那就一定还会有后招,毕竟那两张药方最下面的留白有些多……
杜求实紧抿着唇,不知在思索什么。
许久,他看向姜蕴问:“可否给我一杯水?”
姜蕴点头,扭头看向桌上的茶壶,说:“茶壶就在桌上,杜郎中随意。”
她和王嬷嬷都以为杜郎中是说了这么久口渴了,想讨杯水喝。
没想到杜郎中直接把两张药方铺在桌上,然后拎起桌上的茶壶,缓缓往两张药方留白的位置淋水。
直到两张药方留白的部分全部浸湿,他往下倒水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然后就看见两张药方原本留白的地方都缓缓显现出几行小字。
姜蕴眼眸中露出喜意,这杜郎中果真没叫她失望!
她和王嬷嬷都上前低头看去。
只见那第一张药方留白地方写着:永平十八年四月初九,姜府丫鬟茯苓口述姜夫人的病症,以求药方,遂开之,给予茯苓,并叮嘱茯苓要找大夫上门亲诊,再斟酌用药,收100文。
而第二张药方留白地方写着:永平十八年四月十六,姜府丫鬟秋葵口述林姨娘的病症,以求药方,遂开之,给予秋葵,并叮嘱秋葵要找大夫上门亲诊,再斟酌用药,收100文。
杜求实一副坦荡的模样说:“杜某记录从不作假,这两张药方是杜某分别开给两个人的,至于为何会被用到了一起,杜某就不知晓了。”
王嬷嬷看着那两张纸,眼眸中滑落出两行浑浊的泪水。
姜蕴对这上面的茯苓和秋葵还有些印象,这两人都是秦芳华身边最得用的贴身丫鬟。
只是秦芳华死后,她身边伺候的那些丫鬟婆子都被方若柳慢慢处置了,有些是适龄被配给了府中小厮了,有些是做错事被发卖了,还有些是莫名其妙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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