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省心里,觉得皇帝这般琢磨,着实吃力不讨好,不肯下旨召他回京,偏又指着地图探他行迹,有简单法子不用,又是何苦。
嘴里又只有说,“谢大人在江南一带,查访民情,钱塘自古繁华,去几次也使得。”
这话虽没什么用,到底叫皇帝挑不出错儿来,朱凌锶点点头,依旧把那些奏报放回格子了。
晚间回了乾清宫,吃完饭,却还是放不下,问卢省,“去年中秋,谢靖是在哪儿?”
卢省答得快,“皇上忘了,七月初,谢大人到了景德镇,清查官窑账目,过了一个多月,到九月才有信儿来,后来才知道,是驿站出了差错,给耽搁了,写的时候却在宜兴。”
宜兴,可不就挨着钱塘么。
朱凌锶此时,如雷声入耳,轰轰隆隆,他去年那时候,光顾着看谢靖奏报里说了什么,却没去猜他没写的那些事,究竟又是怎样的。
一想到谢靖当日离了他,便直奔江南,还跑去钱塘和祁王过中秋,脑袋里仿佛炸开了一样。
卢省看他脸色,心知不好,赶忙说,“皇上,此事也不尽然,谢大人多风雅一个人,在哪儿不是,不至于非要去钱塘赏月。”
朱凌锶只听得自己重重喘气,他颓然倒在榻上,木了一会儿,忽然说,“问周斟,他该知道。”
谢靖既然会给谢臻写信,恐怕和周斟也有往来。
就算和祁王交好,会避着徐程,也不会介意周斟。
卢省见他这样,知道一沾谢靖的事,皇帝就折腾个没完,今天再这么下去,就别想睡觉了,明日虽然不临朝,但也不能这么着,便说,“皇上,天色已晚,周大人该睡了。”
朱凌锶一问,才知道已经是子时,心知不好再打搅臣下,被卢省好说歹说,劝上了床。
。
等周斟走了,卢省赶紧去扶皇帝,朱凌锶倒在榻上,手脚一点力气也无。
喉间肿痛,血流一跳一跳,烧得脸和脖子都红了。
卢省一看无法,只得去请御医。
移所只要沾上谢靖,就没什么好事,内廷总管卢公公,把千里之外的谢大人,在心里骂了百遍都不止。
皇帝自召见周斟之后,就喉头肿痛,叫太医来开出药方,等到煎完了药,皇帝已经是咽一口水都疼痛难忍。
朱凌锶强忍着吃了药,饭却是万万不肯吃的,粥也不愿喝,可把卢省急坏了。
就这样还没完,皇帝不去歇着,反而哑了嗓子,用手比划着说要换地方睡觉,从正殿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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