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的人群中,有剑客擦身而过,安日清抽出他的佩剑,转身的同时手上挽剑射向身后,待剑尖没入血肉,赫连裕秋吃痛的闷哼一声,安日清收回剑还给了剑客,礼貌道:“抱歉。”
赫连裕秋捂着胸口的伤,身边莫贤赶紧撕下衣摆为他包扎,而安日清竟还有心记得赔偿剑客银两,他说:“抱歉,弄脏了你的剑。”
剑客被拔佩剑本就是不光彩的事,安日清又赔钱了,那人也不好说什么,接过银锭离开了。
“我说过,再见就是死敌,今日手下留情是因为你救过我,下次绝不会再如此。”
安日清的身形混迹在人群中直至再难分辨,赫连裕秋却悲切的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群自动的分散,不认识的人都默契的离这癫狂的人远些。
“主子,您快别笑了,这伤口要止不住血了。”
莫贤着急道。
赫连裕秋想,止不住就算了吧。
反正也没有人在乎,死在这里也很好,至少这是安日清从小长大的地方,以后他在回忆儿时趣事的时候,我也算被他缅怀过。
赵海楼等了许久,安日清终于迟迟归来。
只是他的面色发白,手也在抖,赵海楼扶着他坐下,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以后不要再叫我殿下了,邕朝已亡,再没有殿下了。”
安日清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很郑重。
“是,外面人多口杂的,是老奴思虑不周了。”
赵海楼恢复安日清的记忆后,自称就变回了老奴,安日清说过多回,他仍旧坚持。
“走吧。”
安日清不想再待在这里,起身准备离开。
赵海楼却拦住了他,道:“殿、公子莫急,稍等片刻。”
安日清这几日已经听赵海楼说了一些关于太平会的事,这会子让他等,估计是要跟他介绍什么人。
安日清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打着邕朝复国的名义实际在做什么?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正说到高潮桥段,楼下的客人大声叫好,声音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安日清只觉得头昏脑涨。
有人在身前站立,恭敬的声音被淹没在叫好声里,他道:“见过太子殿下。”
来人身量不算高,好在不胖,看起来倒不觉得矮,眉眼间有些熟悉,安日清一时却想不起来。
那人却颇有眼色,立刻自报家门道:“兵部侍郎蔡幸之之子蔡回。”
蔡幸之之名让安日清回想起那日大帐里研究舆图的人中的一员,已经算是老将的他,后来带着人配合安日清追击敌军,陷入包围,身中数箭而死,没有给妻儿留下一句话。
安日清愧疚的低下头,沉默着。
赵海楼寻了雅间,带着二人入座,雅间里倒是没有外面那么吵闹了,所有的人声像是隔着很远的地方传过来,模糊着听不真切。
赵海楼问蔡回:“你怎么在这里?”
“前一段时间,大襄的四皇子不是在夹绵山失踪了吗?有消息从上京传回来,说人可能在旧都会主派我来看看。”
安日清无意识的握紧了茶杯,听着他继续说道:“会主让我们找到他,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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