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解差走在前头,猛然停下了脚步。
只是一晃神的功夫,他就回了神,又带着流人继续往前走。
一只脚刚迈出县衙,后面就有人追了上来。
“刘解差,先别走!”
刘解差回首,就看见县丞跑得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来到门口,县丞靠在柱子上,挥了挥手:“代县你不用去了。”
“这些人都留下?”
刘解差不明白县丞的意思。
“哪能够啊?”
县丞深吸口气,这才将话说全,“是上谷县的刘将军,他差人送了信,说是军营那边缺人,想要一批披甲奴,让咱们把这批流人都送过去。”
“全部吗?”
“全部。”
县丞点头。
将军有令,就算县老爷想要留下一两个人,都是不敢的。
刘解差只好带着流人重新回到县衙,接收刚刚被挑走的十个人。
因着知县大人有一丝丝的愧疚,所以多赏了些饼子,特意让这些流人带上。
林昭昭一眼就看见了刘解差,冲着对方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刘解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免有些同情。
都快出泥潭了,结果又进去了……
“我不要!”
林琅发作了。
她抬手将衙役递上来的饼子打落在地,扫视了一圈,最后看向了县丞。
“大人,我要见知县大人!”
她刚才快要出府了,县老爷却派人叫住了带领他们的衙役,说是要将他们这批人都送到上谷县。
不能留在知县府上做事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连渔阳县都留不得?
林昭昭那样的贱人才需要去上谷县,她和娘亲怎么可以?
这一回,卢氏终于站了出来。
纵使粗布麻衣,也不能遮盖她身上当家主母的气势。
她看了看林氏族人,大声说道:“你们不想知道,为什么去而又返吗?”
“那是因为……”
“住口。”
县丞好不容易呼吸平稳了,听见有人要见知县,只觉得心塞。
找知县有什么用?
那可是刘将军!
在青州,刘将军都算半个皇帝了。
当然,这话他不能说。
县丞走到闹事的母女俩面前,开始后悔收了林琅的好处。
“你们的去留,不是本县可以决定的。
刘将军镇守边关有功,你们本就是罪奴,现在有机会帮助刘将军,为朝廷出一份力,是你们的荣幸。”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谁都知道去上谷县意味着什么!
他们原本想着渔阳县留不下来,去到代县也行。
结果,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话可不能这样讲。”
林琅昂起头,掷地有声地说道,“朝廷有规定,官家子女不必为披甲奴。
现在是做什么?刘将军的话比圣上的话还管用吗?”
她本就看不起县丞。
不过趋炎附势的小人,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规矩都不懂吗?
林昭昭冷眼看着这一切。
之前林琅买通黄大,想让他们一家三口去上谷县,现在轮到林琅去了,怎么就崩溃了?
刀割不到自己身上,就永远感觉不到疼痛!
县丞就是知县大人的喉舌,知县不出面,就表明态度了。
去上谷县,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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