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常,不知在被谁的手操纵。
周任从前不信任何鬼神,如今却很能理解那些信仰宗教的人,那么多纠结人心的客观存在,如果能求诸神灵,也未尝不是解脱的好方法。
他到家已经十一点多,发现餐桌上的饭菜纹丝未动,佣人说二少爷一直在楼上,敲了几次门都说一会就下来。
周任点点头,说道:&ldo;外面雪下的很大,明早如果停了,就先把车库门前的雪扫一扫,泽续开车太急。
&rdo;他又叫佣人把饭菜再热一遍,自己上楼去叫儿子下来吃饭。
他敲了敲门,里面都没应声,猜测可能是儿子吃过感冒药睡的有些沉,他便自己推门进去。
周泽延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被子也盖得乱七八糟,桌上的水杯里还有半杯水,还有一板已经空了几颗的白加黑。
周任摸了摸那只水杯,里面的水早就凉透。
他叫了儿子两声,也都没反应。
他伸手碰了碰儿子的额头,有一点烫,在发低烧。
周任摇了摇儿子:&ldo;泽续,醒一醒。
&rdo;周泽延迷迷糊糊张开有点发红的眼睛,坐起身来,茫然道:&ldo;爸爸?&rdo;在床上扑腾了这么久,他的头发和睡衣都有点乱七八糟,大约因为发着低烧,眼角湿漉漉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看起来可怜兮兮。
周任皱着眉道:&ldo;你在发烧,换件衣服,我带你去打针。
&rdo;周泽延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点不觉得烫,说道:&ldo;没有发烧。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do;周任道:&ldo;刚刚,快点换衣服。
&rdo;他从旁边拿了儿子的外衣外裤过来,不悦道:&ldo;只穿一条牛仔裤,你的感冒怎么可能好?&rdo;周泽延嗫嚅道:&ldo;我有穿羽绒服。
&rdo;他从床上下来,双脚才站在地下,便感到头晕目眩,这才觉得大概是真的发烧了。
周任从衣橱里拿出前些日子刚买给他的保暖内衣,一看标签还在上面,不满的看他一眼。
周泽延心虚的低头,周任把保暖内衣扔过来,他坐在床边脱掉睡裤,拿起保暖裤看了看,心里一百个不愿意,现在谁还会穿这种老土的东西!
?他挣扎道:&ldo;反正是去打针,穿多了到时候脱也很麻烦。
&rdo;此时他下面只穿了一条平角裤,露着两条赤裸的长腿,一脸无辜的模样,仰着红扑扑的脸看周任。
周任忽然就尴尬了,转过头去,冷声道:&ldo;快点穿衣服。
&rdo;发着低烧但是神智很清醒的周泽延自然也发现了,周任在扭头之前最后的视线,似乎是落在他的双腿上?他把手里的保暖裤扔到一边,倔着口气道:&ldo;我不穿。
&rdo;保暖裤本来还勉强遮着一点,现在一拿开,他的两条腿就真的寸缕未着,完全暴露在空气里。
周任既不自在,又很无奈,哄道:&ldo;你听话一点,不打针的话退不了烧,你想一直在床上躺着吗?&rdo;&ldo;躺着有什么不好?&rdo;周泽延说着,果真回身爬回床上,躺在乱七八糟的被子上面。
周任面无表情的走过来,拿起一旁的保暖裤,拉住他的脚踝作势要给他套上。
周泽延大叫道:&ldo;我不穿!
你走开!
&rdo;他的两条腿在空中乱踢了几下,却还是很小心的避开,并没有踢到周任。
周任站在床边,木着脸看着他这幼稚到无以复加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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