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秦:“???”
秦晋:“……”
妇人道:“他眼珠子转来转去,敢是猜度我们说啥呢。”
秦晋扶了额,心道这误会当真大发,一会可要怎么哄。
妇人见状揽了他脖子,洋洋道:“今日若不是老头子摸你脉象,非说那脉里藏虚,总不放心!
还好我嫌他蠢嘴笨舌不会说话自己来了,瞧瞧瞧瞧,这不来得正是时候?”
秦晋面无表情,仅心悦诚服道:“呵呵。”
春毒之害他领略不少,便问道:“老师父担心半天,可说其它因果没有?”
妇人不再绕圈子,径直道:“你被人下了蛊。”
秦晋瞪大双眼。
“天下之蛊无非三种,”
妇人翘起手指:“毒、生、情——毒者杀人,生者救人,情者害人,你老师父言这小虫虽今日方显,但早与你骨肉相连,看来并非近来所下,他未舍得将你开膛破肚放血刮脉,但单瞧你身体变化反应,也不难猜是哪一种了。”
秦晋失笑,这倒与自己料想一般无二,他披了外袍,道:“这是情蛊?”
妇人摆手。
秦晋奇道:“莫非还在这三种之外?”
“自然,我徒弟怎能中一般蛊虫?”
妇人很是得意,道:“老头子说了,你中的是淫蛊。”
秦晋:“……”
淫蛊为何,不言而喻。
他不自觉回头去望楚朝秦,看他腆肚横卧,单单翘着两瓣屁股趴伏水边。
那月光温柔,将这挺括轮廓晕染了个通透,夜幕漆黑,皮肉光滑,远远一望,极像条搁浅的银鱼。
秦晋隐隐之中又要起反应,忙侧了身遮住,问道:“这蛊是谁人所下,楚陆恩还有这般本事?”
妇人道:“我未见过这人,不好忖度。
当家的只说春毒乃淫蛊的引子,但你从小为我们收养,除了十年前应擂一战,与他上了那清凉山上十日,此外又还见过谁?”
“你们怀疑楚霆谷?”
秦晋皱眉,也是前后怎也想不通透:“他想杀我,易如反掌,若要杀我,当初又何必救我?我落在他手里十日整,既已应下帮其藏匿图谱,又何必兜这圈子慢悠悠地下蛊——下蛊也就罢了,下这狗走狐淫的……淫蛊又是何意?”
妇人驻了足,以手里甘蔗指了指楚朝秦,道:“还不明白?”
她微微一笑,道:“图谱在你身上,你在他儿手里,只消拿淫蛊控制住你……世上还有比这更万全的方法么?”
秦晋对楚霆谷的印象,已经相当淡漠了。
他只知这人曾将自己从仇家刀下救回过,但那时年幼,若不是两位师父提起,应是毫无印象;第二次便是十年前于云胡山巅上那一场实力悬殊的鏖战,及清凉山中十日经历,秦晋干脆将其从脑中勾销,这些年来连梦也未曾梦见过。
他少年成名,干了几件也算轰烈的大事,随后便伴着两位师父藏在这里逍遥快活。
直至魔教被围之日才为履行承诺出谷,谁知自救下楚朝秦后,这逍遥转为倒贴,快活变作销魂,秦晋虽一向自诩放荡不羁,说到底亦是初尝情爱,除了时时发情、偶尔受罪外也无甚坏处,所以他极为想得开,认定管它情蛊淫蛊,不伤性命,即是好蛊。
横竖他知楚朝秦本性不坏,故对此事并无兴趣深究,于是披了衣裳,道:“没有别的办法?”
“拔蛊不难,难的是没有趁手的药引,”
妇人拧眉道:“你老师父少年时家传一粒仙药,道是上古补天所用石料之质,可祛除邪秽、起死回生……只不过用在你身上忒也浪费。”
“……”
秦晋好奇道:“还有这样好东西,我怎么不曾见过?”
“天长日久,兵荒马乱,早不知丢到哪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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