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孤掌嘴三十,孤的妹妹自然会长命百岁。”
容岑赶路的步伐停了几秒,那张总是温和如清风的秀丽面孔上难得浮现这般扭曲狰狞之色,把那说话宫人吓得心中一跳,然后一边走就一边掴起自己的脸来。
口中还一直念叨:“奴才嘴贱,奴才说的话都不算数的,奴才嘴贱,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等到她们赶到钟粹宫,这宫人白净的脸蛋都高高肿了起来,像是两个红色的大馒头,看起来十分可笑。
容岑赶到的时候,她的小妹妹就躺在锦榻上,君后坐在锦塌边沿,手紧紧握住女孩小小的手掌,太医围了一圈脸色都十分难看,而她一父同胞的弟弟坐在她父后的边上一只手握住君后的以示安慰,另一只手则轻轻搭在她们共同的小妹妹身上。
容晏嫁人之后这还是她了一会,容岑只觉得钟粹宫静得有些不正常,她迈步向前,轻声问道:“小期她怎么样了?”
等了好一会儿,她一向冷静又雍容的父后才转过脸来,眼神木木的看向她。
容晏眼里头也透着难言的悲痛,还是太医中有人小声地回答了她的问题:“禀太女殿下,三皇女殿下她,她去了。”
那太医的声音很小,但这种时候宫殿里安静得能听清楚绣花针落地的声音,容岑能听见,君后自然也能听见。
几乎是那太医话音刚落,他就抓起锦塌边上摆着的花瓶往那群太医身上砸,声音带了几分歇斯底里:“谁说本宫的期儿去了,她只是睡着了,睡着了你们听见没!
你们这群废物废物,你们才该死!”
花瓶摔到地上碎成一片一片,太医齐刷刷跪了下来:“还请君后节哀顺变。”
怕自己父后一时冲动把这太医全让人拖出去斩了,容岑摆了摆手示意这些人下去。
边上伺候的宫人也在她命令下纷纷退了下去,她走过去蹲在了王君后面前。
“死者已矣,父后让小期安心的去吧,孤,会为她报仇的!”
“我的女儿没死,你皇妹没死听见没!”
后者拍打了她几下,然后扑在大女儿的怀里痛哭失声。
此刻他不再是那个雍容大方的君后,只是个失去了宝贝女儿的可怜爹爹。
比起大多数男儿,容晏其实是十分冷情的,在宫里和战场他见多了生离死别,也见过不少这宫内的龌龊事,即使对方和他并不是太亲近,但王君后通红的眼眶,还有那冰冷的身体都让他从身到心的不舒服。
也不是没有见过一起奋战的战友转眼就被敌兵砍下头颅,死相可比容期丑陋可怖的多,但远赴南疆上一世三皇女身死,贺爽可没这么镇定,作为容晏的妻主,当时的自己只觉得她被迫娶得这个帝卿夫郎简直就是扫把星。
不能给她任何助力不说,整天端着个帝卿架子给她这个当家做主的脸色看。
好歹是帝卿嘛,她好好捧着不相往来也没什么。
有个当帝卿的正夫,她做起生意和贺宸相争的也是容易的多。
谁曾想这么快朝堂的风云就变得诡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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