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学校的贴吧流传开一组女生的照片,吧务屡禁不止。
有刚注册的1级小号,有一定吧龄被盗的老号,防不胜防,吧务有心无力。
影响很快扩大,有人甚至备份后上传到网站。
空间和朋友圈也开始出现打码的浴室照。
“操,这是我们班常铃。
谁他妈把女孩子的这种照片往网上放?”
“有人说是陆千兰让人在女生浴室里拍的,她被退学在家,恨死常铃了,扬言要搞死常铃。”
“真的是……只有女生才会对女生这么狠。”
翌日,常铃请假,并且再也没有来过学校。
唐青亦和棠糖从始至终不曾被卷进这场风波,也没有对具体情况加以关注。
午后,日光温煦地在窗台打着盹。
窗外的广玉兰叶片肥厚,枝间缀了不少花苞,杯状、莲状,纯白的、扑着香。
近日,从高年级教学楼附近迁过来几只树栖小动物。
那是群色相出众的小贼,有着蓬松的尾巴,通体被着柔软的赤棕色毛发,模样可爱机灵。
大课间早操时,它们跃进与乔木相邻的教室,在垃圾桶里打滚,从学生的书包里掏薯片、辣条或者糖果之类的零食,利用锋利灵巧的爪子,轻松地撕开包装。
技艺之精湛娴熟,动作之干净利落,使盗窃案百般不得告破。
无奈之下,学生只得请了老师调取摄像头,这才明晰罪魁祸首。
“唐青亦,是松鼠。”
棠糖悄声在唐青亦耳边道。
她指着直挺秀拔的广玉兰植株。
繁茂的绿色革质树叶间正跳跃着几团赤棕色。
唐青亦视线落在女孩的面部。
大抵是松鼠做了什么可爱的动作,棠糖小小惊呼一声,随后眉眼弯弯,睫毛眨得很孩子气。
是纯净、不带阴霾的笑。
“唐青亦,你看。”
女孩的手指点在窗扇,白嫩的指尖抵着窗缘。
唐青亦顺着女孩的视线看去。
一只松鼠蹲在邻楼的二楼窗沿,毛茸茸的脑袋蹭着玻璃,像是一块摊着软趴趴的饼。
不多时,探出来一只手。
掌心在松鼠面前摊开,堆了一小撮瓜子。
那只松鼠一把抓了几粒瓜子,放在齿间啃咬,模样憨态可掬。
唐青亦的思绪轻盈盈散开。
她依稀记得,中学阶段的心脏被拖拽着下堕,又重重落空。
寒意从血液上涌,脊背攀爬着濡湿的冰冷,全身的每处搏动都在战栗。
好像将女孩的名字与这样恶劣的事件联系在一起,哪怕只是一掠而过的猜测,就足够惊痛。
细密、绵长的疼痛。
棠糖很快察觉到唐青亦的异样。
唐青亦的呼吸变快,身体紧绷起来,眉间蹙着躁郁,以及……少见的痛意。
她盯着棠糖,目光幽沉,深寂暗淡。
棠糖一瞬间觉得,唐青亦是在难过。
在……为她难过。
“唐青亦,你不舒服吗?”
女孩紧张问,温凉的手指很快触至唐青亦的前额,掌心贴合。
“温度是不是有些高?”
棠糖又将手覆在自己的额头,皱了眉。
或许是体质的原因,棠糖的指尖总是凉的,需要被人小心地捂上一段时间,才会返一些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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