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瑄道:“但离儿在我们这里,不是很好么?哪像什么坏人……”
乐秀宁道:“所以我说,倘若她还是失忆便无妨,若是恢复了……唉,四针杀四人,虽是也为我报了杀父之仇,可也……”
沈瑄道:“离儿倘若心狠手辣,那么钱世骏正人君子,何以与她结为兄妹?”
乐秀宁笑道:“江湖中的事情很复杂,我也只是推测,何况……”
她略一犹豫,正色道,“离儿既是天台派的,我们纵然不与她为敌,也不敢离她太近。”
沈瑄大声道:“这又为何?”
乐秀宁皱眉道:“师弟,你真的不知道么?”
沈瑄一脸疑惑。
乐秀宁叹道:“二伯母连这也不对你讲,虽是避祸,难道就不怕……唉,师弟,这是因为,天台派与我洞庭派,有极深的过节。
当年,若不是因为赤城老怪,我们的父辈,也不会死的死,散的散,以至于洞庭一脉,一蹶不振。
虽然不久天台派也绝迹江湖,但这些事情,是谁也忘不了的。”
沈瑄问道:“那是什么事情?”
乐秀宁摇头道:“我也不清楚,爹爹从未跟我明白讲过。
那时的情形似乎太微妙了。
真正知道来龙去脉的,只怕……只怕也只是一两个前辈。
但你不可忘了,天台派是我们的敌人。”
沈瑄默然不语。
乐秀宁缓声道:“师弟,不早了,上船去吧。”
旋即又轻声道,“其实我一直希望离儿,并不是天台派的。”
沈瑄跳上钱丹的小船,深深地向乐秀宁拜了一拜。
湖水涟涟,残阳似血。
乐秀宁柔声道:“江湖险恶,你一切好自为之。”
第三回浊浪浮尘撼江东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
沈瑄和钱丹到得金陵,离武林大会尚有几日,便在城中找一间客店住下。
那时金陵地属南唐。
南唐辖江淮一带三十五州,李姓称帝,与地括浙东西、定都钱塘府的吴越国只隔一个太湖。
两国世代不合,时有狼烟。
金陵称六朝古都,虎踞龙盘,帝王之宅,也是江南烟花之地,物埠人丰,繁华异常,处处茶坊酒肆,歌馆楼台,令人流连。
沈瑄自幼幽居孤岛,几时见得这般豪华景象。
钱丹虽然长在吴越国都钱塘府,一样的锦绣天堂,但钱塘府比起金陵来,仍然逊一番气象——何况他第一遭来这里。
两个少年每日在城中闲逛,或者游山玩水,或者访古探胜,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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