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我大庆国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十三嫁人,十四得子的。”
凤以林皱眉,这句话出口倒让云连邀松了口气,至少回忆往事儿让凤以林暂且放下了杀人的计划,又操心起成婚之事便是有余地可说。
“朕多想了。”
凤以林自己停止了话头,“你去吧。
记住朕的话,务必要将此事儿办妥,了结后,朕就答允你,你回你的江湖,再不用管朝中之事儿。”
凤以林的话如一记重锤打在云连邀的心口,这是他最向往的自由,却要用苏袖来换取。
人生不如意,果真十之八九。
云连邀满怀心事地抵达别苑,这是他第一回找不回意气风发的感觉。
他力挫群雄坐上正道盟的盟主的位置,替江湖铲除魔门,费尽心思将地狱门连根拔起,这些他都能够弹指飞灰间,笑意恩仇。
偏只在这用尽心机算计自己喜爱的女人的时候,尝到了分外苦楚的感受。
然则这便是命。
云连邀更明白,若这一关自己始终过不去的话,便再也不可能立足于江湖顶峰。
此时宫廷别苑内外皆是看守的士兵,柴子进几乎是将自己在整个凤临的亲兵都调到了这个宫廷别苑里来,也正是因为十分了解别苑里女子的重要性。
在了解这件事儿始末的云连邀看来,柴子进是怕苏袖跑了,而在外人看来,却以为这别苑中住进了什么要人,需要重兵保护。
云连邀深吸一口气,缓缓踏了进去。
在他决意要做一件事儿的时候,至少至今,还没有完不成的。
苏袖坐在别苑中的池塘边,冬雪已然使得小塘结上厚厚的一层冰,院中腊梅如期绽放,娇红怒放在一片雪白当中,自有一种别样的美艳。
云连邀站定在苏袖身旁,轻声道:“外面如此冷,为何不在房中待着。”
尚算贵客,侍女们已经在房中燃起了火炉,而苏袖却执意坐在外面发呆。
苏袖半晌没有答话,“再冷,都不及心冷。”
云连邀知晓她在气自己,气他用了凤以林的脸去冒充水运寒,骗了她整整十年,所以选择了沉默。
“你明白吗?我只觉自己是个笑话。”
苏袖深吸一口气,任凉意入体。
豁然起身,朝云连邀看去。
一幕一幕,往来如烟。
她明白此刻不应该这样,但是她控制不住了。
什么“清心大法”
,什么静若止水,都再也压制不住她心中的怒火及委屈。
“我恨你!”
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去,“运寒大哥已经死在我心里了,你却让他作为我的仇人再度出现。
为什么你不早些告诉我,这么长的时间,你居然从来不告诉我。”
云连邀任其捶打。
苏袖打得累了,忽然干呕了起来,好半晌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他不说话,一直都不说话。
他心里很清楚,正是因为对自己狠不下心肠而视而不见,所以苏袖才会这般气恼,所以干脆让她尽情地宣泄。
良久,苏袖的心情好了许多,也总算是能正视目下情形,冷静过后,才背过身去,淡淡地问:“来找我何事儿?”
“没什么。”
云连邀紧跟着回答,“只是来瞧瞧你是否有什么需要,我出外为你办妥。”
苏袖旋过身,哂道:“这般劳烦云门主,如何能心安。”
云连邀手中拿着一份苏袖手写的清单朝外走着,柴子进见机凑了过来,“美人儿与你说了些什么?我大老远看……总觉着你们不对啊。”
云连邀恢复镇定,负手而立,目光灼灼,“你看我云连邀似这种监守自盗的人吗?”
柴子进连忙摆手,“那自然不是,怎么,苏姑娘居然敢打发你帮她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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