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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的那一天早上,依然是人影来来去去,太阳热烈明亮,树木茂盛,青草绿油,空气清新,很多毕业的年轻学子在快乐地呼朋引伴来拍照。
一切都显得年轻富有快乐。
高中,最苦,再累,再多抱怨,再多疲倦,咬着牙坚持到结束,那些苦,那些累,那些抱怨,那些疲倦全都化成了堆积在脸上的灿烂笑容。
学校的大门并不是谁都可以有机会踏入,重点中学的大门更不是为谁都打开。
该幸运,我们有机会进入学校的大门,更该幸运,我们能有机会进入重点中学学习。
在重点中学里,走过,路过,坚持过,我们最美的青春年华也就没有遗憾了。
正如之前副校长在万物换新的春天见到满校高大的芒果树抽出火红红的嫩叶高兴地在早会上振臂挥舞着所说的:万物有灵,同学们,你们看呐,我们学校的芒果树从来没有像今年那样子长出这么多火红红的嫩叶子过,这是一个好兆头。
我相信,我们学校在今年的高考上一定会取得红红火火的辉煌成绩的!
同学们加油!
我们那一届在那一次的高考上确实取得了前所未有辉煌的成绩,为学校争了无限光荣和面子。
校门口、校道上都拉着登载着令人高兴骄傲的成绩的喜庆辉煌的大红福,校史馆也就是行政楼门口上的电子屏幕上也一直滚动显示着学校过了六百分的有多少个同学,上了一本线的人数多少,上了二本线人数多少,校园里到处都洋溢着比过年还要喜气洋洋的气氛。
没到毕业典礼的时间之前,很多相熟的同学都三三两两聚在各个自己喜欢的角落谈天说地,也终于能在充满书香气的保守校园中见到敢公开手牵手的甜蜜年轻情侣了。
岳文灿带着她的男朋友来见我和何默。
如我所猜想的一样,岳文灿的男朋友差不了。
那个男孩子长得很清秀,肤色较白,不到二十岁的少年眉目间的书卷气很出众,衣品很好,很开朗,会笑着说话。
岳文灿一说出他的名字,我们就知道他的成绩都是在全校排名榜前页。
我有意领着他们坐在南校门和宿舍楼交叉口那条显眼的主校道旁的石凳上聊天。
聊的都是围绕着高考成绩,志愿填了哪几个学校,选了哪个专业的话题。
对于这些话题,我雀跃激动的心情早过去了,一直心不在焉,目光都是紧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搜寻着王霞的身影。
到了毕业典礼的歌声四起,人群分散涌往操场集队,开幕式正式开始时都找不见王霞的身影。
最后到了下发毕业证书环节,王霞才顶着大太阳匆匆忙忙赶来,出现得非常及时,如同从天而降般出现在班级的队伍中。
她跟谁都没有打招呼,从班主任的手中接过红彤彤的毕业证书就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队伍。
那意义非凡的盛大高中毕业典礼也不值得她留念。
我找了王霞那么久,我怎会不知道她的出现呢?从她露面的第一秒开始,我就好像心有所感一样,虽然近视的我没有戴眼镜但,我还是远远的看到了她的身影,看清楚了她的一举一动。
我看着王霞挤着人群毫不留恋地离开,我无心再顶着火辣辣的大太阳继续未完的环节,马上毫不犹豫地拔腿穿过拥挤的同学追上她的身影,不顾别人对我行注目礼,追着王霞大声喊:“王霞,等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人声太激动鼎沸掩盖住了我的声音,还是我的声音在众多目光注视下不够响亮,王霞如没有听见我的话一样,一直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我不放弃地一头热快步追着,终于在一棵阴凉硕大的芒果树下追上了她的脚步。
之前的郁气被王霞出现的激动所代替了,我没有多想,高兴地向她祝贺:“毕业快乐!”
然后我像往常一样熟稔地高兴拉住她想跟她说话。
然而,王霞的脸上没有丝毫快乐的迹象,没有丝毫摆脱了高中魔鬼式生活的激动。
我从来没有看过王霞的脸对我那么冷漠过。
近视八百多度的她没有带上眼镜,那双清澈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闪着坚定和明亮的光芒,不过眼眶周围有轻微的红肿,要是没有仔细看一定看不出来。
淡栗子色的柔软头发高高地绑在脑后,额头那些细发被汗水沾湿了,胡乱地贴在她那洁白的额头上,照常是一身白衣黑裤的休闲服。
她对于我的出现,脸上显露出来的神色很不耐烦甚至说是厌恶:“你找我干嘛?”
“我们是同桌,是同学,是朋友,没事就不能找你说说话吗?况且今天是我们高中真正结束的日子,在这个盛大高兴的日子里,我想和你一起见证。”
我对王霞那令人不舒服的神情视而不见,喜形于色地说自己心中所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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