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好眼力啊!
我今天出摊晚,开个张吧!
我的钱币亚克西!”
老板是位年逾花甲的南疆人,戴着草帽,穿着汗衫,操着一口带着独特口音的普通话,他一边说着,一边竖起大拇指夸赞着童蕾。
“掌柜有几钱?货品全不全?”
童蕾笑眯眯地问道。
掌柜的一听,立马热情地回应道:“阿城二钱五枚、阿城三钱三枚,阿城五钱两枚,品相任选!”
童蕾却轻轻摇了摇头:“可我只要阿城一钱!”
掌柜的一听这话,顿时面露难色,苦笑着说道:“小姑娘,那你难为我了,一钱那是宝,谁有必有妖!”
童蕾一听,好奇心更盛了,赶忙追问道:“这一钱如何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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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看着童蕾那副内行又好奇的样子,想了想,觉得这小姑娘既然这么懂行,便也愿意多说几句,于是缓缓开口道:“小姑娘,看你问出一钱也是内行,送你一句话,阿克苏来看银元,极品当属花叶钱,阿城一钱睹故缘,尽数集全惹人羡!”
他说得抑扬顿挫的,那话语里仿佛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让人听了越发觉得这阿城一钱神秘又珍贵了呢。
童蕾笑了笑,老板也笑了笑,告诉她:“这个市场恐怕除了我,也只有豹爷看过阿城一钱!
你们有机会可以去他铺子里问问。”
我们感谢了老板随即告辞,我不解地询问童蕾,什么是花叶钱。
她告诉我,古代有一座白水城,位于塔里木河上游,是古丝绸之路上的重要驿站,阿克苏地区有铜矿,这是得天独厚的地质条件,那里制造的银币就叫做花叶钱,因为造币只维持了三年,所以花叶钱很少,尤其是阿城一钱,留下来的就更不多了。
它少到根本没人敢做赝品,因为真正见过它的人并不多。
我静静地听着她的讲述,心里对这古老又稀少的花叶钱,尤其是阿城一钱,充满了好奇与惊叹,仿佛透过她的话语,看到了那段遥远岁月里围绕着这些银币发生的故事,我心底暗自决定,如果有一天,我有缘见到了阿城一钱,一定买下它送给她。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周围的一切都被夜色笼罩着,只有集市上的一些摊位还亮着昏黄的灯光,影影绰绰的。
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便轻轻拉了拉童蕾的衣角,小声提醒她应该回去了,可童蕾却满不在乎地晃了晃脑袋,兴致勃勃地说:“哎呀,你不知道,晚上的鬼市才有意思呢,这会儿正是逐渐热闹的时候,咱们再多逛一会儿呗。”
我听了,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站在那儿一时拿不定主意。
童蕾见我这般模样,像是又想出了个主意,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笑嘻嘻地说:“要不,咱们再把选择寄托给运气吧,就像之前那样,猜一次袁大头呗。
要是正面朝上呢,咱们就继续逛街;要是背面朝上呀,咱们就一道回去,怎么样?”
我无奈地看着她,还没等我回应呢,她就已经从兜里掏出一枚袁大头,往空中一抛。
那袁大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后“啪嗒”
一声,掉到了土地上,说来也巧,它不偏不倚,竟然直直地插在了地上的一条裂缝之中,立在那儿,也分不清到底是正面还是背面,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我俩都愣在了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算正面还是背面?”
我疑惑地问童蕾。
“不算不算,重新来!”
于是我去捡起了那枚袁大头,准备再次抛起。
我忽然不经意间发现,这枚袁大头为什么两面都是袁世凯:“好啊,你个童小娘,上次你就是这样骗我的吧!”
“小郎,我错了!”
只见她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的神色,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拔腿就跑了起来,那速度快得呀,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眨眼间就蹿出去好远。
我一看她跑了,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反应过来,这哪能让她就这么跑了呀,当下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撒开腿就追了上去。
边追还边喊着:“童小娘,你有种别跑呀,看我抓到你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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