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药苦,而是觉得秋娘手里的药恐都是珍贵无比的仙丹灵药,孙好生做了半辈子的屠户——屠户的身份在古代可是属于三教九流之人,向来受人冷眼,虽说在孙家庄人口中孙家厚道且颇有盛名,但出了村子依旧没少被人讥讽议论,用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总有种不配得感。
“秋娘,这药好!可我现在病都好得差不多了,真是用不上!要不……”
孙好生和秋娘商量的话在赵秋娘的眼神凝视下声音越来越小。
“表哥,人活着,一切才有意义。”
赵秋娘话语温柔且坚定。
孙好生讷讷地张了几次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木木地点了点头。
没人知道,在好几次高烧的夜里,昏昏沉沉的孙好生几度希望自己能快点死去。
自私的偏执的,想逃避一切的念头,让他下意识抗拒厌恶治疗,却又不敢拒绝。
因为日夜操劳照顾他的一家老小,因为日日陪在他身边却越发沉默的两个女儿,因为按时每日出现在他面前的奇怪药片。
这些让他知道,自己活着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要为那些不抛弃不放弃的亲人们。
他不能放弃……
[活着……]
赵秋娘走后,孙好生躺在床上仰望着新木搭成的房梁,听着屋外突然传来的滴答声——
滴答连成一片,一声闷雷惊闪而下,不一会的功夫,耳边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响。
[滴答,滴答……]
外面雨大了起来。
屋内的茅草屋顶似乎被风扇跑了一些。
一滴雨水穿过屋顶的缝隙,顺着茅草的纹理凝聚在草尖压弯了一根细细地稻草随后重重地砸在了孙好生的眉心。
……
前脚刚进小院厨房的赵秋娘听着屋外响起的惊雷声响,连忙叫停了几个嫂嫂做饭的动作。
“这雨一时半会恐停不下来……嫂嫂们先别做了,快快披上蓑衣斗笠先去回家看看吧,我瞧着,这怪风得把屋顶的茅草给掀了。”
孙家跟其他人家不同,女眷大多都在赵秋娘这帮忙做饭,男人们都在田里。
家中除了几个婶婶带着小娃娃便是受伤静养的孙好生。
这风雨来得突然,若是不赶快回去拿些编好的席子石头压到屋顶上,怕是家中桌椅板凳粮食布匹都要遭。
得了提醒的几个嫂嫂也反应过来了,要是家徒四壁的还好,下点雨积点水也就积点,等雨水干了到也无所谓。
可如今孙家可从赵秋娘这拿了不少棉布棉花的,刚做成一半的棉袄可还在屋里,这还没上身的好衣裳若是让漏雨给浇透了,可不得心疼死?
众人先是七手八脚地穿上蓑衣,帮着赵秋娘给顶上铺了好几层稻草席子,再拿绳子石头之类的压好,随后跟赵秋娘打了声招呼便急忙往家赶。
虽说现代的时间和古代有差别不假,可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场雨一落,天气温度明显来了个大跳水。
赵秋娘之前只穿单薄夹袄的,雨过以后,也是多套了几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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