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的关键在精骑,没有人知道,格雷特防线还能支撑多久。
英达尔与其它部落少年,带领一大群孩子,朝着昊美士兵丢石子。
石子很小,砸在盔甲上,连撞击声都听不到,士兵们毫不在意。
孩子们清楚,自己没用,却不肯退后,依旧挥舞着肿胀的臂膀,尽自己一份力量。
昊美兵将向来蔑视蛮人部落骑兵,这次不同以往,超出所有人预料,包括格雷特。
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舍普斯骑兵竟能轻易撕开狄多西亚圆阵。
阿德奈瑞克带领自己的亲卫精骑,紧追狄多西亚不放;狄多西亚被逼无奈,丢下大军,在上百护卫骑兵的簇拥下,逃离山谷。
击溃昊美帝国圆阵,舍普斯精骑继续冲锋,冲击四千重步兵大阵。
格雷特见状,不再保留体力,双手加力,全身力量倾泻而出,迅速击倒几名昊美士兵,带领锥形小阵刺入昊美大阵。
后面残存的敢死队战士顺势冲出车阵,冲入大阵。
身后的老弱、壮妇也不甘示弱,抡战斧、挺短矛,随敢死队出击。
孩子们累了,坐在房顶,看大人表演;纷纷立誓、吹牛,长大以后,或者做格雷特一样的步战勇士,或者做阿德奈瑞克那样的精骑战士。
似乎,舍普斯少年更憧憬驰骋沙场的豪迈。
两面夹击,帝国军阵崩溃,外围的昊美士兵掉头逃窜,却被舍普斯精骑逼回,要么跪地投降,要么战死。
投降像风一样吹过战场,几口饭的功夫,昊美战士全部弃械跪地。
格雷特部族死伤十几人。
高斯人命贱,不如昊美贵族那么尊贵,整个部族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之中,顾不上为死者伤心。
疲惫的族人忘记疲惫,篝火晚会持续到很晚,还不肯散场;直到格雷特大声呵斥,才恋恋不舍,回帐篷休息。
经过这次大战,格雷特再次“长大成人”
,逐步接手部落事务。
一个人的时候,格雷特总是陷入沉思,想要找回从前的记忆;事与愿违,心里总是空荡荡,以前的经历一片空白,找不到丝毫痕迹。
脑子里所知道的一切,关于自己、关于部落、关于世界,大部分来自维提,小部分来自于格雷特自己的感悟。
比如,对祖先、对神灵的信仰,没有族人那种发自内心的狂热;仅仅因为维提告诉他,必须这样做。
所以,对“信仰”
的含义、理解,并不深刻。
小镇来了三位异族传教士,宣称他们的神是唯一神,所谓的高斯神,都是伪神。
族人奇怪,部落议会、裁决者阿德奈瑞克,竟会允许他们自由传教;更奇特的是,议员与大酋长对教会毫无兴趣,不肯与他们接触,就连布道会露面的机会都不给。
高斯人有自己的神,不是一个是很多,分别管理人间的方方面面;传教士的异族神只有一个,还要求信徒一心一意,只能信奉那个唯一神。
族人都耻笑异族传教士,一个神怎么能打过一群神?
维提及其他部落祭司,比族人更厌恶同为祭司的异族传教士,时刻宣讲他们的坏、他们的恶,极尽诋毁之能事而不厌其烦。
格雷特没什么抵触,兴致颇浓;拉着维提,拜会异族祭司;听他们布道,参加敬神仪式。
维提总是警告格雷特:
“格雷特族长,古老的传承告诉我,信仰要专一。
你要明白,我们连高斯人的神都不能随便侍奉,何况异族之神?远离异族神,小心伤害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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