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让乳医为你瞧瞧身子。”
曹知谦平静的对芷兰道,说完抬步出了内室,上楼回了书房。
与昨日暴跳如雷的那个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乳医都是妇人,只有妇人才能为闺中女娘已嫁妇人探病。
乳医是一位与李桂香年岁相仿的妇人,面容和善。
乳医轻声宽慰她道:“新妇无需担忧,我先为你切脉,再询问你几个问题即可。”
芷兰茫然无措,不知曹知谦此举何意。
忽地,被乳医的话语打断思绪,她回过神来,浅笑道:“有劳您了。”
乳医神情专注地开始为芷兰切脉,切脉之时,乳医时而紧蹙眉头,时而闭目似在确认什么。
又不时凝视着她,芷兰被乳医这般注视,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反正她即将和离,日后也未曾打算再嫁,能否怀孕已然不那么重要了。
然而,不能怀孕可以,身体不健康却是万万不行的。
望着乳医如此肃穆的神色,她心中也随之慌乱起来,唯恐是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什么状况。
乳医蹙眉收回了手,缓声道:“女子七岁,肾气始盛,齿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按时而下,故而有子;三七,肾气平均,真牙生长且长至极致;四七,筋骨坚实,头发长至极致,身体强壮;五七,阳明脉衰,面容开始憔悴,头发开始脱落;六七,三阳脉衰于上,面容皆憔悴,头发开始变白;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枯竭,地道不通,故而身形衰败而无子。”
女子上应太阴(月亮),下应海潮,月有盈亏,潮有朝夕,月事一月一行,与之相符,故谓之月信。
如今你已十六岁,却还未如期而约,根本原因在于你的肾气不足以冲破城门,这才导致月信不能如约而至。
想必你儿时应是营养匮乏,又受过寒凉,这才导致你的气不足。
只需补肾气,暖胞宫,或可在一两年后信期将至。”
补肾气、暖胞宫……也就是说她气不足还宫寒?
乳医在竹板上刻写她需要注意的事情,以及如何补气暖胞宫。
福子在一旁帮着乳医打下手,写完的竹板被福子收了起来。
福子忙又上楼唤了曹知谦下来,乳医忙完自然要走的,曹知谦客气有礼的送乳医出院子。
芷兰想,他或许是想了解乳医为她摸完脉后,对她的身体是如何诊治的。
未几,曹知谦面色有些沉凝而归,行至芷兰跟前,沉思良久方道:“你无需忧心,适才乳医也言,你只需依她法行事,一两年后或可……复常。”
芷兰颔首:“谢过。”
曹知谦为芷兰那客气而疏离的言语所噎,无奈暗叹。
遂挥手令福子退下。
他坐于芷兰对面,神色肃然,凝视着她道:“芷兰,我与你成亲方半载,然矛盾频生。
我自问待你不薄,妻应有的体面,我这为夫的皆给予你了。
我曹家虽非名门望族,然也衣食无忧。
我阿翁阿母待你也亲厚。
我不知,亦不明你缘何屡屡与我针锋相对?
我是你的良人,能给予你荣华富贵的良人,并非你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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