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的长辈呆了两天,他们也下意识的躲着高橘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要躲。
丧事办得实在烦乱,一会这个钱,一会那个钱,一会香不够了,一会烧纸没人剪了……邻居哭完,妯娌哭,妯娌哭完,同乡的姐妹哭,那些七姑子八大婶在高苹果的灵前哭完自己的哀愁后,就坐在一起给躺在床上的苹果男人谭小康出主意:绝对不能放过砖厂,苹果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那边人都不见一个,人是累死在砖厂,这必须要给个说法。
叫他们赔偿,少了五千那可不能干。
谭小康早就被疾病压碎脊梁,他也早就想好了。
苹果丧事办完了,他也买包耗子药也跟去了吧,免得连累娃们。
这乡下地方,你成了家,父母也就觉得,这人生大事帮你办完了,以后就是你们自己的事儿了。
谭家的家族不小,这一村都姓谭,可就是因为亲戚多了,太扎堆了,这就反倒不亲厚了。
高苹果从少女熬到现在,干的事情,是周围女人都在做的。
大家只觉得她运气不好,摊上了一个无法为他分担的丈夫。
可谁家不这样?这几天谭小康一直跟人说:早死早托生,苹果享福去了。
那些人商量好之后,在程的有十多条。
砖厂老板急了,张嘴就是一句:就五百,要就拿着,不要滚蛋!顿时,谭家人爆炸了,这种对一个宗族的鄙视,自古就是最最无法忍受的。
于是一场难以预料的大械斗发生了。
这场械斗整整进行了三个小时,谭家这边三重伤,轻伤无数。
事发地点在砖厂老板本村,人家人多,村口大喇叭一招呼,一个村子的人出来打你,能赢吗?后来,惊了公,公安来了抓了不少人,于是,事儿就不是高苹果死那么简单了。
这已经升级到两个村子面子的事情了。
赵建国是当天下午知道这事儿,有领导甚至请他以亲戚的名义在中间调和。
赵建国去了,也很恳切的劝阻了,奈何,这事儿牵连过大,两村无论是村长,村支书都做不了主。
于是,高苹果的那口棺材被可怜兮兮的从砖厂又运到了乡政府。
大热天的,这一路埋汰的,那棺木周围臭的有时候谭小康都不敢近前。
赵家人被这件事戏剧化的演变,冲淡了悲哀,高橘子倒是很想悲哀,可谁给她机会呢。
高苹果的娘家亲族都被请出了村子,谭家人说了,这事娘家就别乱干涉了。
他们给高苹果做主做定了!
而且,现在谭小康都没办法做主,这是一个村子的脸面事儿,不是谁家的事儿那么简单。
赵家人回到万林市一直在等消息,等来等去,却等到了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结果。
高苹果的棺材被放到对方村口的大队院子里,谭家人浩浩荡荡的找了瓦匠在对方大队院里修了个地面砖屋,直接在那里停了灵。
而高橘子的姐夫就像找到了人生希望一般,他奇迹一般的站起来了,他顶着病弱的身躯,每天披麻戴孝,带着五个孩子,乡政府,县政府,市政府的开始走上了打官司的道路。
县里,乡里几次调整,砖厂那边就是不松口,因为打伤人他们村有好几位乡民现在还在局子里关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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