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继位,亦是如此。
不过魏纨珠清清楚楚地记得在上辈子,就是因为南蒙围猎一事,她才被迫成了和亲突厥的人选。
南蒙围猎女眷随行名额有限,历年来都是各宫妃嫔与公主争破头都要抢的。
一来随行帝王,显得面上有光;二来南蒙围猎长达半月有余,后妃自然想要伴君左右,分得荣宠。
上辈子魏纨珠无依无傍,南蒙围猎的女眷名额自然轮不到她。
而正是因为上辈子南蒙围猎她不在场,所以她连半句推辞的话都无机会说出口,便被有心人轻而易举地推到了和亲的台面上。
一想起上辈子南蒙围猎之后,魏如敷回宫时“颇为善意”
地告诉她得了一门好亲事的那副虚伪神情,魏纨珠心中就隐隐作呕。
突厥首领丹拓,性情残暴,且年龄足以当她父亲的人,竟成了她要日后要朝夕相对的夫君!
想到这里,魏纨珠突然攥紧了手心,圆润的指甲戳得手心生疼,粉润的小脸都白了几分。
“珠儿,珠儿,你怎么了?”
耳边传来太后的呼喊,魏纨珠瞬间缓过神来,心中长吁了一口气,抬眸对上太后关切的眼神。
“儿臣没事。”
魏纨珠抿唇,杏眸半弯。
太后蹙眉,“瞧你面色不好,是不是近日未休息好。”
继而太后又道,“你年纪还小,可不能把身子给累坏了,待会儿哀家让小厨房给你顿上一点补汤,你喝完再走。”
魏纨珠听罢,突然眸中微微酸涩。
望着太后焦急关心的模样,魏纨珠枝兰围场宴平二十四年,春四月己未,燕帝驻跸南蒙,率三军于枝兰围场围猎。
从燕京到南蒙,一路上浩浩荡荡,气势恢宏,街头巷尾来自西域、波斯的外商见状纷纷驻足叹为观止,不过燕朝的百姓早已对这番磅礴阵仗见怪不怪。
临近突厥的枝兰围场位于漠北,离南蒙行宫路程不远。
经过四日的行程,一路车途劳累,众人皆是鞍马劳顿,终于在天色将晚时抵达南蒙行宫。
……一路上车马颠簸,宫妃女眷们坐了几日的马车,早已身困心乏,到了行宫便各自安寝休憩了。
只有魏纨珠还生龙活虎地在静淞殿四处乱窜,活像个刚放出圈的瞎折腾的小猪。
静淞殿是太后在南蒙行宫的居所,魏纨珠此番随行太后,便被安排在了静淞殿东侧的偏殿。
这会子已是戌时,夜色已临。
墨黑的夜空悬着一弯勾月,皎皎生辉,铺着青石板的庭院里都落满了月白的光。
福禄推开殿门探头探脑地朝院外张望了一番,随后扭头看向殿内哄作一团的魏纨珠和木香。
“公主,天色这么晚了,您是不是该休息了啊,明儿一早可就得去枝兰围场了。”
福禄望着满屋子狼藉,婉声提醒道。
“慌什么,等我收拾完东西马上就休息。”
魏纨珠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继续弯腰撅着小腚扒拉着一旁的包袱。
“福禄,你还不快过来帮着一起收拾!”
木香又唤了一声,福禄闻言立刻帮着魏纨珠一起拾掇。
找了片刻,魏纨珠终于从那鼓囊嚢的包袱里掏出了一把精致小巧的弓’弩,弓’弩约莫只有成年男子的巴掌大小,做工十分精良。
“公主,您怎么把这个也带来了?”
福禄挠头,神色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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