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对梅姨娘来说,来得太是时候了。
蔷薇只好安慰叶知秋:“娘,反正我们也不指望一下就能将她扳倒,以后再寻机会吧,正好趁着她怀孕,咱们把管家权全部拿回来。”
梅姨娘撞了柱子,这又刚诊出来怀孕,胎气肯定不稳,这倒是个拿回所有管家权的好机会,叶知秋心里总算舒服了些,蔷薇却有些可惜,好不容易劝说花庭礼同意娘将梅姨娘房间里的嫁妆拿回来,这下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诊出她怀孕了,短时间内肯定不能轻易动她了。
对于昨晚上的记忆,蔷薇很是模糊,只模模糊糊记得一个人将自己抱了出去,吃完饭,便找来雁凝问:“昨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救我出来的?”
雁凝一想起来昨晚,就心有余悸,蔷薇昏迷的时候,雁凝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现在眼睛还肿着,她看到蔷薇之后,又觉得鼻子一酸,揉了揉眼睛道:“是云枫少爷救的小姐。”
蔷薇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感觉,那情况如此危险,搞不好进去了就出不来了,那个小少年也不过七八岁的样子,竟然能跑进去救她?正文这就够了还未进入盛夏,阳光日益炽热,但午间坐在屋子里,清风穿堂而过,还是挺凉快的,饶是如此,云枫脸上也挂了不少汗珠,一滴一滴地滴在桌子上的宣纸上。
他正在练字,一笔一划尤其认真,分明才这么小,平时也只知道嘻嘻哈哈的,一认真起来,感觉,还挺迷人。
蔷薇悄悄地趴在窗户外面看,过了许久,一张大字练完,云枫似乎感觉有些不满意,将宣纸放在一片晾着,又铺了另一张在桌子上,他想活动活动手腕,不经意间瞧见了蔷薇,他先是一愣,然后,脸忽然红了。
被发现了,蔷薇讪讪地笑,索性扬起手里的食盒:“我来送点好吃的给你。”
云枫见蔷薇进来了,忽然有些紧张,他想起来曾看过的话本子,里面描写妻子给读书的丈夫送饭的场景,好像也是这样,这么一想,他不禁有些懊恼,这个可是你媳妇,你害羞什么?他轻咳了一声,问:“送的什么?”
蔷薇将食盒打开,一样一样地端出来:“这是桂花糕,这是豌豆黄,这是豆沙糕,都是明欢姑姑做的,还有果子露,是雁凝做的,她做这个可有一手了,我还冰镇了一下,你来尝尝。”
云枫被竹居养得嘴有些刁,平时并不怎么吃其它人做的甜点,但见蔷薇认真地给他介绍,云枫忽然觉得这些食物都开始闪闪发光,夹了一块豌豆黄吃,舌尖有一股清甜的味道,好像还真的挺好吃的。
蔷薇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
云枫忙点头:“很好吃。”
看着他还吃得挺欢快的,蔷薇不由笑弯了眼,趴在桌子上看他:“谢谢你救了我,嗯,你想不想要什么报答?只要我能做到,都会尽量满足你。”
报答?她不是以身相许了吗?还要什么报答啊,云枫想了想,觉得以身相许就够了,很郑重地说:“这就够了。”
只要一些糕点和果汁就够了,这小子还真是好打发,蔷薇瞧他头发毛茸茸的,忍不住伸手去揉:“你真是太可爱了。”
云枫吓了一跳,赶紧躲开,表情有些纠结:“还,还没成亲呢,不能动手动脚的。”
蔷薇被他逗乐了,这傻小子,等成亲了才不能动手动脚的呢,虽然觉得云枫今天有些怪怪的,但蔷薇莫名觉得这样的他更亲切了。
花景岑坐在桌前,有些心神不宁。
他一向浅眠,菡萏院一烧起来就把他惊醒了,他翻身下床,那熊熊的火光仿佛映照到了记忆深处,也是这样一场火,几乎烧掉了他的所有,从那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他成了寄人篱下,可有可无的一个人。
花景岑来不及穿外衣,就冲了出去,一路上都是跑来跑去取水灭火的奴婢,他跑到了菡萏院门前,正好看到一个人,抱着蔷薇冲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头,蔷薇说来了个新夫子,还带了个孩子,大概就是这个男孩了,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蔷薇似乎没什么大碍,还跟抱着她的那个人说了几句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男孩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还挠了挠脑袋。
正文花仲夏解禁花景岑忽然觉得心沉下去,好像属于他的什么东西被别人觊觎了,他刚想迈步出去,叶知秋一行人就来了。
花景岑愣了一下,默默地隐在了黑暗中。
早上,雁凝来送早饭,这段时间以来,花景岑不仅胖了许多,气色好看了些,更重要的是,他仿佛没有之前那么凶了。
虽然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是身上带着的那股煞气好像越来越弱,这些天,雁凝渐渐地不那么怕他了。
可是今天,刚迈进门槛,雁凝就觉得脖子一凉,她哆哆嗦嗦地抬头,花景岑正好看过来,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真奇怪,这堂少年分明还没开始修炼,这身上的威压是从哪儿来的?她不敢多看,也不敢问他是抽了什么风,只是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大高兴,昨天她跟小姐都差点送了命,结果这位不仅连一句问候的话也没有,还整天地就当别人是仇人一般,连个笑脸也没有。
她放下东西就要出去,花景岑却忽然凉凉开口:“你家小姐如何了?”
雁凝本来就紧绷着神经,花景岑一说话,倒把她吓了一跳,花景岑瞧着她惊弓之鸟的模样,心里更不舒服了:“我问你小姐怎么样了?”
雁凝忙回答:“呛了些烟,没有受伤,今天能下床活动了。”
花景岑犹豫了一下,拧着眉头问:“那位夫子带来的小子,你家小姐跟他处得怎么样?”
雁凝不明白他是何意,但还是据实回答:“云枫公子人很好,小姐就是他救出来的,今天小姐还去答谢了……”
雁凝仿佛感觉,花景岑身上的煞气更重了。
雁凝心想,堂少爷真是莫名其妙地喜怒无常。
在床上休息了几天之后,蔷薇便躺不住了,她原本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叶知秋不放心,非逼着她在床上休息,鸡汤鱼汤什么的整天往她嘴里灌,到了爱干净了老夫人低头饮茶,看也不看她一眼:“方夫子好得差不多了?那正好,能收拾收拾包裹出去了,花家收留她这么长时间,也算是仁至义尽,她一个月以来白吃白喝,可什么都没做。”
“祖母!”
花仲夏急了,“方夫子只是不小心受伤了,她现在已经好了,在花府伤的,我们也要负责任啊。”
老夫人冷笑了一声:“她又是撞鬼,又是被石子绊倒,这满府的人可只有她遇到了这种事情?传出去让旁人怎么看我们花府?什么事情都不做,躺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许辞退了?这又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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