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通红,哽咽着不想去看让自己伤心的人,声音说不出的绝望和痛恨:“看我跪在地上祈求你,把我的尊严踩进泥里,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如此伤心,林棠溪心头猛地一怔。
听到张树曜字字含血的控诉,她的眼角也有了酸意。
她一边在心中难受,一边无力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一遍遍,一字字。
可道歉不是张树曜想要的,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样。
他猛地挪开遮掩的手,将自己脆弱的模样暴露在伤害自己的刽子手面前。
他用从未有过的强硬态度,愤怒地质问道:“既然不合适,当初你为什么要要来勾引我?”
他说,勾引。
林棠溪被刺了一下,扎得她整个人都生疼生疼的。
张树曜像是在被一把来自地狱的火灼烧,他觉得自己呼吸急促,可能就要丧命在此刻。
他强撑着一口气,不管不顾的想要发泄自己所有的怨气和不甘。
张树曜越是崩溃绝望,面上看着却越发镇静平淡。
他很快从刚刚的失态中抽身,面色平静的讽刺一笑,语气毫无起伏,:“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十五岁的女孩子,就知道天天跑到学校门口堵着我告白,林棠溪你可真够不知廉耻。”
他藏在被子下的手已经掐出血,可表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冷漠不屑的神情,自顾自的说:“我拒绝你后,你还依然对我围追堵截,最后甚至被开除了一中……提到那些事,你现在感到丢人了?可你当初却没有现在本分羞耻心啊。”
“是了你就是这样的人,欲壑难填,不知羞耻毫无责任心。”
林棠溪相比于他刚才的癫狂,现在的他虽然神情镇定,可看上去却更加绝望了。
这是自己深爱过的人啊。
林棠溪鼻头一酸,决定把一切都摊开来讲。
她声音嗡嗡的,“阿树,我生病了。
我和你在一起后总是想起过去那些我不想面对的事情,我没有那么坚强,现在也过的不快乐,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放手吧。
这样对我们两个人都好。”
她失落的耷拉着肩膀,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茫然的张树曜,“你不要太担心,不是什么大病,抑郁症,我正在积极治疗,估计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张树曜多聪明啊,他结合林棠溪刚才的话和执意分手的理由,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和质问挽留的勇气,怔怔地躺了回去。
“因为我吗?我让你不开心了。”
他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询问,自己却已经给出了肯定了答案。
林棠溪沉默着,说不出去一句话。
可抬头面对张树曜仍有一丝期望的眼神,她嘴唇微微阖动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最后只能轻轻点了点头。
张树曜露出一个苦笑,“真不公平,明明当初伤害你的人不是我,可你却将一切都怪在了我这个源头上。”
他摇了摇头,疑惑的询问:“你现在这么开心,想必是解脱了,可我呢?我这么爱你,性命都没有你重要,没有你,我以后怎么办啊。”
林棠溪没有回答这个无解的问题,她最后一次面向对方昂首致意,慢慢的退了出去。
这一次张树曜没有阻拦,他挪开了眼不去看她的离开,仿佛这样就能相信她还在身边,这一切都不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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