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开着,客厅里空无一人。
陆柏并没有露面。
于苗苗松了口气,一颗心放了下来,却又有隐隐的失望。
陆濛自然不知道于苗苗百回千转的心思,安排好于苗苗洗漱之后,她就回房间了。
明天葬礼可能来参加葬礼的宾客名单还要再看一遍,她常年在外地求学工作,很多远房亲戚已经不太记得了。
现在要好好复习一下,明天不能闹笑话。
陆柏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
黯淡的天光在墙壁上勾勒出大树的影子,陆柏盯着那团杂乱的影子,心里钝钝地疼。
于苗苗今天晚上要来。
他知道的。
刚才的开门声,脚步声,姐姐和她的说话声,他全都听见了。
他和她,只隔着一道门。
他几乎可以想象她的样子,一头利落的短发染成了亚麻色,干净俏丽的脸上永远带着点不在乎,跟人说话的时候,她的下巴会抬起来一点,眼神犀利,仿佛一眼能看透人的内心。
陆柏翻个身,把头埋进松软的被子里。
不要再想了。
她已经很明确地拒绝他了。
她和他,不是一类人。
两条平行线,可能无限接近,但永远不会相交。
而明天,明天他只是懂事的弟弟,跟在姐姐身后接待前来吊唁的人,她不会注意到他的。
小屁孩,一时冲动。
这就是她对他感情的定义。
陆濛定好了闹钟,真的很识趣啊陆濛看向顾建年,顾建年正好也朝陆濛看过来。
四目相对那一瞬间,两人的动作都停顿了一拍。
顾建年很快恢复了正常,他很自然地走到陆濛身边站定,作为家属和她一起主持葬礼。
慢慢的,相熟的亲友,老同事,邻居都开始过来了,就连徐燕青的单位都派了个小领导过来吊唁。
尽管如此,场面还是显得有些冷清——人只有稀稀拉拉二三十个。
楼下的两位邻居低声在聊天,陆濛听得清清楚楚。
“老徐走得还是很体面的,虽然人少了点,但是你看这排场……可惜老陆生病了没能过来,看到这场面,他一定也很欣慰。”
“可不是嘛,光这些鲜花就得花不少钱呢。
不过老徐的女婿是富豪,自己开公司的,这些钱对人家来说不算什么。”
“就是站陆柏旁边那个吧?高高大大一表人才的,又会赚钱,陆濛真是好福气。”
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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