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薄饼做完,厨房角落的散碎柴火也消耗一空,正好明天买新的。
熟食、薄饼和小米粥都端上桌后,王婉贞满足地叹了口气:“快吃饭吧,这还是我跟你们奶奶学会的呢,一转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顾玉荣人小不禁饿,对奶奶也没什么印象,举起勺子专心喝粥。
顾玉成却一眼看出王婉贞此刻表情轻松许多,想来也是不愿住到顾仪家的。
毕竟两家门即可,他的母亲和妹妹要如何自处?怕不是得成日闷在屋里不好出门,阿荣也甭想再跑跑跳跳地自由生长。
现在这样赁个宅子住,两相便宜,才是长久往来之道。
而且顾仪和顾老太太不知为何,明显意见分歧,顾玉成又不傻,哪里能点头住下?这般想着,他将薄饼切成三角状,夹起一块默默吃起来。
好不容易来到京师,明天起要更加努力读书才是,京中人才济济,容不得他懈怠。
“京师人才济济,光努力哪里能够?”
顾仪看着身量拔高一截儿的学生,语重心长地道:“你就是太实诚了,容易吃亏。
会试考卷弥封誊抄,考官不知道谁是谁,只能尽量公平。
殿试却只弥封不誊抄,看字迹更看名望。
那有才名传扬的,文章平平也能挪进二甲。
要是寂寂无名,搞不好就落到同进士里头去了,还不如不去殿试。”
他家几代为官,对这些门道再清楚不过。
每次会试之前,都有众多举子进京,这里递行卷,那里办文会,恨不得名扬天下,至少把名声送进未来考官耳朵里。
这样一旦进入殿试,阅卷大臣评完后定名次,为了堵悠悠众口,也不会把有名的才子黜到消寒诗会顾玉成被迫吃瓜后,就领了一堆题目回家,此后每天上午背书,下午作文,直到十月二十五法会开始,才暂停苦读,随顾仪一起去祈雨台。
这台子是去年新建的,长宽都是三丈,高约五丈,三面雕刻佛像,气势恢宏。
顶部是巨大的莲花台,四周经幡环绕,檀香袅袅。
围绕着祈雨台的,是高低错落修成环形的石阶,从远处看呈九瓣莲花的形状,和祈雨台顶部的莲花座遥相呼应,甚是壮美。
觉缘大师在京师显然名望极盛,镇国寺早就放出消息说辰时末开讲,但权贵人家三更天就派人来占位,将石阶坐得满满当当。
顾玉成还是沾了顾仪的光,才在东面角落得了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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