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试卷上更正的笔迹留下了一个徒然加重的尾巴,千里低下脑袋,长发滑落肩头。
老师……你真的喜欢我吗?像我喜欢你一样,每当想到你时,心中都如此难受吗?不能向任何人吐露,也不能向任何人求助。
她默默注视着相泽板书时的侧脸,仿佛他们谁也不说,就能当在胸口汹涌澎湃的感情都不存在。
没有补习,千里回家的时间也变早了。
今天晚上有手不来,她去超市买了现成的便当,拐过街角时怔了怔。
空地上的食盆里摆着满满的猫粮,是前天晚上放的。
火红的夕阳照在上面,一片诡异的红光。
是leo没有来吃——为什么?千里快步走到道路对面的邻居家,空荡荡的两层旧楼,依然极其安静。
她像那天的霍克斯一样从邮箱的宽孔处窥探,里面塞满了信和传单,几乎没有缝隙。
邻居没有回来,不是他领回了leo。
夜幕降临,少女顺着月光一路走过,拨开每片植被,脚步慌张。
行人渐少,她轻声叫着:“leo?”
却始终没听见那细声细气的喵喵叫。
不安。
不安。
每走一步,就有一双手在她的心脏紧紧一揪。
然后,她停下了脚步。
比千里的住处距离车站更远的路边,是林立的建筑物中一个狭窄的公园。
具有时代感的章鱼滑梯在夜晚显得有些阴森,两旁种植着南天烛。
她蹲下身,静静地望着叶片中露出的半个小脑袋,毛茸茸的额头上积了些沙子,被雪白的月光点亮。
伸手摸上去……是冷的。
“等他的饲主回来,和他谈谈吧。
我也去。”
“老师也去?”
……相泽接了电话赶到宠物医院时,头一次有些犹豫——他该以什么样的表情进去见她呢?这种犹豫从心底浮起,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还是同一间宠物医院,同一个不太有眼力见儿的医生,与几个月前抱着leo来治伤时的情景如出一辙。
相泽一进门就发现了坐在等待区椅子上的千里,自动门的开合声引得她抬起头来。
灯光下她的眼睛红肿得可怕,像是被泡在鲜血里洗过一般发亮,却是让人看得十分难受的亮。
对上了她的眼睛,本就沉重的心更仿佛是落在了没有尽头的深渊,然而相泽却没有移开视线。
两道目光交缠在一起,那双已经不知流了多少眼泪的紫晶般的眸子久久停在他的视线正中央,除了悲伤与无助,似乎还在倾诉些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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