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止戈得知朝歌中毒,就不肯让人再回蒹葭院,天天与他同吃同睡,还以他生病体弱为由不准他下床,饭都是亲自端来,任朝歌如何冷言冷语甩脸色都没用。
“什么苦衷?什么不得已?”
“我都说了一切都是你自己臆想!
你能不能不要自作多情!”
瓷碗被朝歌用手背用力一撞,从秦止戈的手里飞到了地上,瓷片碎了一地,和粥混在一起。
我明明......明明就是对不起你啊,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忍不下去的啊。
朝歌瞪着秦止戈,整个人看起来恼怒不已,但是在看到秦止戈黯然的神色时又有些懊恼,撇过头不去看他,手指揪着锦被有些不安地摩挲着。
屋内的气息逐渐凝滞,下人们一个个瑟缩着身子,恨不得两位主子都看不见自己,一旁的红袖给一个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不敢违抗,无奈只能上前去收拾地上的碎瓷残羹,手都在抖,险些被碎瓷划破手指。
秦止戈张了张嘴想辩解些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论怎么说朝歌都会反驳,怎么都不肯承认。
地上又恢复了干净,仿佛刚才的凝滞都随着碎瓷片一起被收拾走了。
“红袖,再去端一碗来。”
秦止戈默默吩咐道,抓住朝歌的手不放,另一只手安抚性地轻轻抚摸着朝歌的手心,弄得手心泛起轻柔的痒意。
“吃一碗好不好?就一碗。”
“你好好吃饭喝药,我后天陪你出去散散心。”
“李巡抚府上给你我发了请帖,请我们去参加迎冬宴,你乖乖吃饭,后天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秦止戈从红袖手里接过粥,用勺子舀了吹了吹送到朝歌嘴边,轻声哄着想让人吃下去。
那李巡府是个有懂事知理的,知道在请帖上写他与朝歌两个人的名字。
“不要你喂,我自己吃。”
朝歌一把把碗夺过来,也不用勺子,直接就着碗边把粥喝完,又把空碗塞到秦止戈手里。
秦止戈眼里带了笑意,伸手去摸朝歌的头顶,被朝歌扭头躲开了,他也不恼,轻声道:“别着急,还有药得喝呢,内服的这是最后一剂了。
等再过两个时辰,我给你额头换一下外敷的药。”
“嗯。”
朝歌声音闷闷地应了一声,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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