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愁笑着摊了摊手,对陆氏道:“只怕我说了实话太妃也不信的,所以还不如不说了。”
“你且说!”
陆氏怒道。
阿愁这才笑道:“是,廿七是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但于我来说,嫁不嫁他关系不大。
甚至可以说,嫁了他,我不仅没有半点好处,还有无数的坏处。
就像太妃想说还没来得及说的那样,我这样的出身,是配不上他那样身份的。
如果我嫁了他,只怕大唐上下喷我的口水都够淹死我的了。
想来太妃也该知道,我是个正式执业的梳头娘。
若是不嫁他,凭着我的手艺,我就可以轻轻松松自自在在地过一辈子,甚至还可以一辈子不嫁人,不用替人做牛做马伺候公婆。
或者将来我想要孩子了,还可以招个不敢支使我的赘婿。
我这一辈子怎么着都要比做那劳什子广陵王妃要轻松惬意。
所以说……”
她看着太妃将一双小眯缝眼儿弯得如两勾新月一般。
“其实我真心不想嫁他,想娶的从来都只是他而已,且是他说他只要娶我一个,不会有·婚礼进行时三年后。
广陵城郊的盐阜码头,一艘客船正准备靠岸下客,却不防从后面抢上来一艘官船,吹着喇叭示意那客船让出码头。
客船上的平民百姓们看到对方船头旗幡上高挑的一连串官衔,便有人叹息道:“只怕今儿到晚才能下船了。”
一旁一个叼着烟袋杆的老汉扭头看看那艘官船,一边继续整理着自己带的行囊一边笑道:“没事,待会儿肯定是我们先。”
“那可是官船!”
有人接话道。
老汉扭头看看那人,笑道:“小哥这是头一次来广陵吧?别的地方咱不知道,至少这广陵郡下,行车行船都是照着先来后到的规矩,谁都乱不了。”
而也恰如那老汉所言的那样,便是官船撑着官威吹了半天的喇叭,那管着码头的小吏也只是冲着那官船上笑嘻嘻地行了个礼,却到底没肯安排那官船插队先行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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