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窗破裂的脆响和楼下护卫惊疑抬头的呼声此起彼伏,蔺沧鸣脸上映着红蓝交错的辉光,他将阿翎大夫给的解毒药剂和醒神丹统统抛下窗口,掐诀低声道:“扬巽风,降震雷!”
窗外倏然笼罩浓重黑云,漩涡般聚在塔顶,狂风大作砂石飚飞,冷风挟着药粉吹进房内,一道刺目雷电劈下,震耳欲聋,惊憾直入魂魄。
蔺沧鸣扶着窗台,一身黑衣猎猎作响,发丝被风拂起,眼神映着恣意的光,在风雷交加中跃出纵生塔。
剑光几乎同时逼直面前,三位元婴期的护卫穿过风网厉声喝道:“敢袭击纵生塔!
找死!”
蔺沧鸣横步闪过一剑,扣住剑身用力一握,剑刃便从中折断,他以铳作刀架住左侧另一人的兵器,手腕带着火铳轻转,看也不看对着身后开了一枪。
偷袭的人闪开半步,弹药擦着胳膊飞过,不等得意,忽然发觉灵力溃散,竟是毒入灵脉,登时跌下半空。
这番行云流水的应招不过瞬间,蔺沧鸣讥诮的视线扫过剩下两人,冷笑道:“是谁在找死?”
剩下两个护卫同时心惊,能有这等实力以一敌三,必定达到分神期,此时塔内又起爆炸声,少年将符纸贴完,捏碎灵玉,符纸霎时引爆,将禁锢自由的牢门炸开。
纵生塔02一刻钟之前,霁涯在传送间内冷淡地说完一句宣告,令牌等了一会儿,才传出吩咐计丘先生的命令。
“先生,请带这位朋友上楼吧。”
纵生塔顶层确实是傀师的住处,但却不简单是一层楼而已。
霁涯自传送间内迈出的一刻,空气与塔内的沉闷迥然不同,他似乎听见几声鸟鸣,还有松竹古雅悠远的气息,传送阵图的亮度褪下,视野顿时被生机盎然的翠绿占据。
傀师的住处像一整片森林,脚下草地绵软铺满落叶,透过繁茂密林的浅金光斑在眼中晃出无数个圈儿,霁涯眯起眼睛向不远处望去,一张琴桌旁有个垂眸抚琴的灰衣男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为何回来?”
傀师轻声问道,未有动作,地上落叶自动分开,为霁涯清出一条小路。
霁涯缓步走向傀师,背手划破指尖,血滴落下去,在草坪上渐渐凝成符文。
“我是你的下属,回来怎么了?”
霁涯走到傀师琴桌边反问。
傀师倒也不恼,打量着他摇头惋惜道:“不,你不是霁霞君,亲眼见你我才能肯定。”
“是吗?我还以为你在别人脑中下蛊,就无所不知了。”
霁涯暗自攥了下手指,面上不动声色,他走近了才发现,傀师给他的感觉很奇怪,明明是笑着,却又像固定了表情的雕像,连律动的树丛都比他更有活气,“我为何不是霁霞君,你又为何给我下蛊?”
“我们曾是敌人,控制敌人再正常不过。”
傀师理所当然地解释,“因为真正的霁霞君若见到我,恨不得吞我的肉,饮我的血,所以十分抱歉,我不会透露对自己不利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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