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头,耳边传来“哗啦哗啦”
声音,是海浪在拍打礁石,不远处有琴声,呜咽着,如泣如诉……让她不自禁的跟着那调子感伤。
眉心骤然一痛,她猛地坐起身,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又跌了回去。
扭头往四周看就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块平坦的礁石上,海浪拍打着身下的石块,像是有说不完的心事。
身后是不见顶的山崖,岸边百步远则是密林,一眼望不到尽头。
而银九手上捻着一根银针,针头带着黑血,似乎是刚从她眉心□□的。
他问:“疼?”
“有……有一点儿。”
她心里兵荒马乱,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银九,毕竟,刚刚她还喊打喊杀耍尽了威风,于是,一直低头抠着手指,想着应付的法子。
“寒毒侵入心脉,若再晚,你就没命了。”
银九边说着边擦掉血珠,待杜泉知道他在讽刺,讽她刚刚信誓旦旦说要离开,讽她没什么本事还敢拿刀砍他。
可是这个时候,大势已去,她没了那股戾气支撑,即便再不知好歹也不敢贸然离开银公馆,于是咬着指尖,呵呵笑了一声,厚着脸皮说:“九爷想制便制吧,反正我现在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您如果不救我,我早就死了。”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银九手中的银针刚好取完,他整整齐齐地收好,视线在她脸上巡了一圈后,淡声道:“你不记得了?”
“什……什么?”
她像往常一样结巴着,眼神瞪得很大却只能看出迷茫和无辜,与方才在石室中的妖艳冷魅完全不一样。
她说:“我难道……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银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喉头动了动,移开视线,说:“怎么会,你做的……特别好。”
“是……是吗……那……”
“铮”
琴音落。
弹琴的陆吾扭头看过来,抿唇对她笑了一下,收起琴向这边走来。
他似乎有很多黑袍子,杜泉穿了一件,和他身上那件一模一样。
他像个古时候的人,宽衣博带,飘逸轻盈,走到她跟前缓缓俯下身,伸手抬起她的手腕,冰凉的指节抚了抚她腕上的红绳银鱼,说道:“在下陆吾,来自冥都鬼族,监管江南一带的魂灵。”
杜泉假装惊奇了一瞬,连忙回礼:“哦,您好,我叫杜泉。”
“听闻姑娘被邪祟惊扰,又被下了恶诅,我这里有一个辟邪铃,可镇魂辟邪,姑娘随身带着可压制恶诅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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