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郁身子一僵,楚然的手心一层茧,每次上药,都磨着他的伤口,不像绵绵,手指如葱尖,指腹柔腻……可他,却想避开。
午时,柳树下那一丝专注,似乎也被此刻的烦躁压制的彻底。
扭头,朝门口望去,楚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一丝犹豫也无,一次头也没回!
……楚然没有听墙根的习惯,出门便径自转了弯。
她想,既然照顾柳郁这么久他都不知感恩,还不如给自己留点好处,制造点白绵绵和凌九卿的矛盾。
脚步却在转角处停了下来,她无奈望着眼前大半个月没见面的男人,他坐在轮椅上,长发高高束起,黑绸袍服上,金线绣着巨蟒祥云,说不出的清贵。
凌九卿。
他正面无表情望着她。
轻叹一口气,楚然缓缓走上前去:“王爷。”
凌九卿淡淡朝破落院子望了一眼:“有客人?”
“嗯,白姑娘。”
楚然很老实。
凌九卿抓着椅侧的手一紧,骨节泛白,却又未曾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只问道:“柳郁身子被你养好了?”
楚然依旧点头:“左右不是第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
第一回,自然是眼前这人。
凌九卿盯紧了她:“求药?”
莫名的话,楚然却听懂了,她点头:“是。”
“喂饭?”
“没错。”
“净身洁面?”
“当初为王爷做的一切,全都做过。”
楚然打断他。
“……”
凌九卿果真静默下来,良久笑出声来,却莫名掩唇清咳一声,脸色微白,“很好。”
他点头,声音微哑。
楚然蹙眉,望向手腕,那里的红线又开始时寒时暖。
凌九卿再次抬眸,眼底毫不掩饰的阴暗,“柳郁给你灌了什么汤?或者,你给他灌了什么汤,让他饶过你?”
“原来王爷赐婚时,便想让他要了我的命吗?”
楚然朝凌九卿走了两步。
凌九卿双目一紧。
“王爷,我孑然一人,哪有什么汤可灌,若说有,也不过是我这个身子罢了……”
她越发靠近他。
“你是说……”
凌九卿眼中冒着寒气,转瞬却已冷静下来,“如今他不过一介阉人!”
“阉人自有阉人的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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