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二十分,何清终于停笔,略略往后靠了一下。
他动作很利落,一只手简简单单地挑了本书放进包里,书上夹着一根笔,没有多余的东西,另一只手拎起搭在椅背上的棉服,准备离开。
林维桢迅速站起来,拉上了外套的拉链,“啪”
地合上卷子,单肩挂着书包也往外走。
两人一个从前门出,一个从后门出,刚好同时到达楼梯口。
何清看向林维桢,说:“刚出来?”
何清语气不急不淡,很自然地一句话,林维桢却听得心跳加速。
“嗯,”
林维桢说,“有道题挺麻烦的,刚写完。”
楼道只留了尽头的灯,十班和十一班已经锁了门。
光线有些暗,何清笑了一下,林维桢怀疑自己看错了。
“那一起回吧。”
何清说。
窗户里挤进来一阵风,凉飕飕的。
林维桢迅速跟上,离何清近了两步,保持在一两节台阶的距离,忽然暖和了一些。
一所学校能有多大,教学楼离宿舍本就不远。
这个点儿人不多了,路上往回走的基本都是去夜跑的、值日的,或是去小卖部买了东西的学生。
何清没说话,林维桢总是想开口,但不知道问什么,只好作罢。
总不能问“我想知道你对于芊是不是有意思”
吧。
或许何清说的“一起回”
,就这么简单,就是一起走回去。
可即便是这样,短短的一段路,也如吉光片羽,能在未来沉闷的一周、一个月,或者更久的时间里,被拿出来反复品尝,尝出来一点酸一点甜,还有一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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